注意到了这明显的失礼之处,不禁将目光投向刘承佑,果然瞥见那一闪而过的愠色。
似乎是掩饰某种尴尬,刘承佑笑着向符昭序指向身旁二人:“且忘了向卿引介,这二位乃是朝野仰仗的本朝枢密使杨相公和左仆射苏相公。”
符昭序心下当即对二人的身份有了数,微微躬身执礼:“见过二位相公。”
这时杨邠看完了手中的表章,却仍不交与刘承佑手中,而是随手伸给另一边的苏逢吉,仰头对符昭序开口道:“岐国公近来可好?”
符昭序拱手:“蒙杨相公关切,家父近来尚可,偶有小疾而已。”
这是他早在离开徐州时,父亲符彦卿就私下向他授意的一番对答,用意在于既向东京表示符家仍有余力保持如今的地位,又适当示弱而不让朝廷对符家产生过分的猜忌。
杨邠果然点点头不再细问:“听闻岐国公在镇时,常以射猎驰逐为乐,如此逸趣,不是俗人能有,实令人向往不已。”
符昭序正在思虑是否该作答什么,刘承佑突然饶有兴趣地插嘴问道:“有这回事?”
符昭序颔首,脸上无意中就带上了对父亲的崇敬:“家父征伐一生,确实难离弓马。”
“嗯……”一声低闷的沉吟,苏逢吉也放下手中的表章,终于将其呈到了刘承佑的手里,
杨邠看了一眼苏逢吉,似乎不满他打断三人刚才的话题,转向刘承佑继续说道:“不仅岐国公武勇有名,陛下眼前的这位符家大郎亦有乃父之风。”
苏逢吉也紧跟着开口道:“如若所料不差,杨枢密所说之事我也有所听闻。”
“哦?”刘承佑刚拿起的表文不得已又放了下去,“愿闻其详。”
符昭序见三人的注意力完全没放在自己所带来的表章上,感到有些郁闷的同时,也尽力集中精力来谨慎应对眼前君臣三人口中这看似随意的谈话。
苏逢吉:“去年二月岐国公归镇时,山东贼众李仁恕帅众数万急攻徐州。岐国公与数十骑欲招谕贼众,却被贼首控马,万幸有符将军不慑于贼众淫威,令贼众知不可轻动,乃解围而去。”
话音刚落,刘承佑抚掌大赞:“卿不愧是忠勇之后,想必卿弓马之术亦可?”
符昭序连忙作下肯定的答复:“陛下英明,臣多承家父培植教育,弓马之术勉强习得一二。”
“既然如此,”刘承佑捋着下巴上并不浓密的胡子,“正巧朝廷为贺关中战事平定,这几日准备在西苑赛马击鞠,到时朝中许多子弟同在,卿便也上场展展威风。”
“陛下差遣,微臣敢不用命。”
这时御座旁的苏逢吉似有意无意地清了两声嗓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