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要说,于是不作拒绝,口称叨扰,跟着他去了枢密院。
王峻将郭信请到枢密院侧面的一间小厅,面对面坐下时,郭信才察觉到王峻那深重且微微带有乌青的眼袋,这本该使他的面容看起来十分疲惫,然而他的神情和眼神里却又闪烁着某种兴奋莫名、能够鼓舞人心的神采,举手投足的动作又是那么妥当而充满活力,这才令人不容易注意到他端正威仪的面孔上那些疲倦、消瘦的细微之处。
衙署中的侍从官为二人递上茶水便默默离开,王峻重重地呷了一口浓茶,随即道:“枢密院里的王溥、昝居润二人都与郭郎亲善罢?”
没有外人,王峻不再口称殿下,郭信对此自然没有意见,在私下里抛开明面的身份稍稍‘逾矩’,恰恰是人们表达关系亲近、增进情谊的一种方式。
不过对于王峻的问题,郭信仍然选择了谨慎回答:“谈不上亲善,只是先前因公事与此二人多有相交,故而私下偶有往来。”
王峻随之点点头,又道:“最近枢密院内将有变动,此二人或会迁转去尚书某部,或会迁入内朝使职。”
郭信沉住气,问道:“何故?”
“郭郎不必多想,陛下明断各司,有功者迁转其职,有能者专任其事,如范质、李谷等人无不如是,此是应有之义。”
郭信跟着喝了一口茶,发觉枢密院的茶水味道已经不错,但远不如圆仁那里的茶好喝。圆仁的寿州茶来自淮南,现在那里还是唐国的地盘,虽然南北方民间仍然保持有许多商路,但中央朝廷真想搞到大量敌国的物产依旧很不容易。
王峻微作沉吟,道:“倒是郭郎的差遣很不合适。天子脚下,京畿之地,这么多的衙门,天大的事也有宰臣和百官顶着。”说到此处王峻笑了一下,似乎想到自己就是朝廷最大宰臣的之一,“开在东京的巡检司能有多少事可干?遥领兴元府尹更只是空话,郭郎仍应设法多参与军机,最好能外任一镇,一两年内先封王,随后便可开府广纳部将贤良。”
许多话不需要说得太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