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在院子里闲着呢。
天黑之前,饭菜终于上了桌。几年的老母鸡很肥,炖了一大盆。
今天定下了钱立雪的婚事,一家人都很欢喜。有好吃的,都坐在一起大快朵颐。
孙氏知道女儿没来,又不敢提。一次次的往房子的方向看。
小柳氏看在眼里,假作不知。
钱老头啃完了一只鸡腿,发现大孙女不在:“妮子还没起来呢?”
柳氏没好气:“都不干活,吃什么饭?”
此话一出,被钱老头瞪了一眼。他吩咐孙氏:“给她盛一碗肉,把饭送进去。”
孙氏松了一口气,取了个碗盛汤,却不敢夹肉,又拿了一个小馒头。
钱老头见了,皱眉道:“这么多肉,给她夹一点。”
“她躺了一天了,吃了肉不消化,小心闹肚子。”孙氏随口说完,将饭菜送进屋,没好气道:“都给你送到嘴边了,赶紧起来吃了吧。”
楚云梨翻身坐起:“我听见了,是爷爷让送的。”
“那又如何?”孙氏忽然就有些暴躁:“我知道你嫌弃我软弱,嫌弃我没本事,嫌弃我不争取。可你以为我就愿意干活?说到底,我还不是为了你。否则早就改嫁了……我是想着我走了之后,你肯定会被欺负,所以才留下来的……”
楚云梨喝完了一口汤,头也不抬地道:“你留下来这么多年,我也没少被欺负。所以,别说为了谁的话,你想改嫁就改嫁,我不拦着你。”
孙氏气得嘴唇哆嗦:“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所以嫌弃我。当初是谁抓着我的袖子让我别走?”
这件事情,钱立妮从小到大没听少听她念叨。当时孙氏新寡,娘家那边来接她,想让她回家散散心,当时钱立妮听了婶娘的话,以为母亲这一去就再不回来,那是哭着叫着不让走。
孙氏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留下来的楚云梨不知道,但事实是,她这些年并没有护着女儿,甚至刚才院子里那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人家长辈都愿意照顾着钱立妮,反而是孙氏自己觉得女儿不配。
包括干活也是,老两口吩咐她做事,做不完就话实说嘛,她可倒好,非得压制女儿。拉着钱立妮没日没夜的干,完了还嫌弃女儿太老实。
“你今年也才三十出头,不耽误改嫁。”楚云梨靠在床头:“就算你过去那些年是为了我才留在这里的,现在我已经定了亲,最多明年就会嫁出去。这院子里没有需要你护着的人了。”
孙氏气极:“死丫头,胡说什么?”
“村里的人都说我克父,我不知道这传言从哪里来的。”楚云梨垂下眼眸:“你再嫁一个,好歹也是我继父。看看他会不会死。”
“闭嘴!”孙氏呵斥:“我看你是躺糊涂了。简直胡言乱语。”
她转身就走。
楚云梨看着她的背影:“我记得还有人说你克夫……”
孙氏大怒,将手里的碗扔了过来。
楚云梨侧头一让,碗砸在床柱子上又滚落在地,然后碎成了渣渣。她一点儿不害怕,继续道:“二房对我们母女那么刻薄。难道你还真的指望立新给你养老送终?”
孙氏嘴唇哆嗦,转身就走。
母子俩在屋中的这一番争执,一墙之隔的院子里的人肯定是听见了的。孙氏出门后,没有一个人主动提及此事。
吃了晚饭收拾一下就睡觉了。因为今天的晚饭太迟,吃完后厨房里一点都看不见,所以都不用洗碗。孙氏摸黑回来,躺下就睡。
楚云梨也没找她,一夜无话。
接下来的几天,一家人都在为钱立雪的婚事做准备,柳氏还去镇上的布庄打了招呼,让他们买些特别好的料子,又找了有名的绣娘,让她帮忙绣嫁衣。
这边忙得热火朝天,楚云梨却始终不干活,孙氏劝也劝了,骂也骂了,怎么都使唤不动女儿,只能暗自生闷气。
而钱老头不知道怎么想的,会在其他人骂楚云梨时出言阻拦,只要他在家,就会让人给楚云梨送饭。
因此,楚云梨躺了三四天,就饿了一顿。
这一天,楚云梨起身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阳光。家里的人都去地里拔草了,只有钱立雪和孙氏在。
有敲门声传来,钱立雪跟没听见似的,继续在院子里涂着指甲上的蔻丹,厨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