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小柳氏心情复杂:“那丫头肯定不干。”
“总要试一试的,只要她愿意还债,让我做什么都行,给她道歉,给她跪下,甚至给她磕头。”钱怀缓步出门,整个人身子都佝偻了。
小柳氏像丢了魂儿似的坐在院子里的地上。
花儿勤快,村里人走得急,院子都没有打扫,她拿着扫帚正忙活得满头大汗,甚至没有发现村里人走得这么快的缘由。
钱立雪从小不爱干活,左右看了看后,去扶母亲:“娘,天气冷,别在外头坐,容易生病……”
话没说完,手还没有碰到小柳氏的袖子呢。小柳氏猛然回过神来,狠狠一把推开了她,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都怪你这个灾星,你就是个祸头子,如果不是你贪心,想要嫁入大户人家跑去招惹了王家。立新又怎么会一次次被人骗去赌坊?现在所有人都说他不懂事,却不知道他是被人所骗,罪魁祸首是你!”
越说越生气,她顾不得身上的难受和疼痛,冲着钱立雪踩了两脚。
钱立雪的腰本来就痛,挨了两下后,险些痛得晕过去,恍惚间看着面前满脸戾气的母亲,她简直都不敢相信这是疼爱了自己十多年的亲娘。
小柳氏对上她眼神,气得失了智,又是一轮狠踹,钱立花看到情形不对,过来又劝又拉,始终没能拉开。最后丢了扫帚蹲在地上大哭。
如果是寻常人家闹成这样,又没个院子遮挡。早就有村里的人来劝说了,可现在钱家的事……没有人敢沾。母女人又哭又闹,别说有人劝了,连看热闹的人都没有。
*
钱怀到了蒋家庄子外,敲门后得知主子有事不见人。
他还想求几句装装可怜,大门就已经关上了,无奈之下只得先回家,看到闹得不可开交的母子人,只觉得浑身疲惫。
傍晚,他又去了一趟。
这一次得以进门,进门的一路上他脑子里都在想要如何说服侄女帮忙还债,余光将路旁的景致收入眼中,又有些疑惑,这个院子他是来过的,何时种了这么多的花草了?
一想到此,又有些羡慕。村里的人,但凡院子大一点的人家,都会开出一片菜地。这家可倒好,全部拿来种花了。
看见侄女,他不敢摆长辈的谱:“妮子,我来找你帮忙来了。”
楚云梨拎着花锄种草药,打算种一些来泡茶,道:“让你进来呢,不是我对你心软想帮忙。而是想跟你说个明白,以前家里长辈在的时候,我们算是一家人。现在长辈不在了,就凭着你们夫妻对我做的那些事,咱们以后没有来往的必要。你再上门,别怪我放狗撵人,不给你留脸面。”
钱怀:“……”
“阿新欠了一些银子,如果不还的话,他都不敢回来。”
“他就是一辈子不回家,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楚云梨说这话时,一脸冷漠,“二叔,之前我给村里人发料子,偏偏漏过了你们家,你还不明白吗?”
钱怀面色发白。
也就是说,在侄女儿的心里,村里人比钱家还要亲近。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可怜兮兮地道:“如果你不帮忙,我们家就完了。”
楚云梨满脸嘲讽:“你亲自把我娘送去做妾,亲自害我们母女完蛋。我只是不帮忙而已,你放心,哪怕你们一家人都死了,我也不会歉疚的。”
钱怀往回走时,整个人失魂落魄。
一整夜,他没有睡着,天刚亮不久,茅草屋的破门板就被人拍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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