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以报官请大人帮忙讨公道呀,怎么不提呢?”
古父咬牙:“那你被欺辱,为何不报官?”
楚云梨一副看傻子的模样:“我是女子,又即将高嫁,名声要紧。再说,我只是被你们算计,又没有吃亏。”
胡昌盛:“……”好有道理。
刚想到此处,就察觉她的目光看了过来。他心中顿生不安,就听她悠悠道:“我和胡昌盛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走到如今有多辛苦,别人不知,我是清楚的。如果告到衙门上,就毁了他的一生,我是想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可惜,他自己不会做人,得罪了一片。”
胡昌盛心里恨极,又不敢在大人面前表露,急忙低下头掩饰。
这件事情牵扯甚大。
不过,古明欺辱女子未遂,虽然有罪,却罪不至死。温盼柔将人杀了,不说偿命,活罪难逃。当场就被收监了。
胡昌盛重新被带了下去,此时他面如死灰。如果说之前还想着还清了银子官复原职,如今却已经不敢再做那样的梦。
乔氏收到消息急匆匆赶来,刚好看见儿子被拖下去,又从围观的人群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即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古家夫妻矢口否认,不承认自己知道儿子欺辱女子之事,得以平安脱身。饶是如此,白氏也浑身瘫软,整个人精气神都没了。
她只后悔自己这些年靠着尚书府贪图安逸。如果不是如此,儿子整日忙着生计,哪里有空和温盼柔合谋做这些荒唐事?
古父扶着她:“我们走吧。”
白氏一脸恍惚:“能去哪儿呢?”
“走到哪儿算哪儿。”古父真的打定主意要离开,一来今日日之事传出去后,他们在附近几条街已经丢了脸面,收留他们夫妻的那家人也肯定不会再管二人,反正都是露宿街头,还不如离远一点,至少能得个清静。
两人出门后,一刻也不停歇,直接就往城门而去。
温久先走,上了马车却没有立刻离开。等到儿子过来,才道:“盼安,今日为父大义灭亲,也是想给你们夫妻一个公道。”
温盼安一个字都不信,满脸讥讽地道:“你是怕受她牵连,更怕她牵连了宫中的云贵人。明哲保身而已,并不是为了我。”
温久不服气,还想要再说,楚云梨率先道:“温大人,要不我们将这件事情多告诉几个人,让他们评评理?”
闻言,温久闭了嘴。
乔氏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坐在衙门外的台阶上,不明白怎么事情就变成了这样,一年多前,她从家乡启程时,以为自己下半辈子都有好日子过,结果呢,才短短一年,她已经落到这个的境地。
察觉到身边有人路过,她眼神茫然,当看清那一双壁人时,忍不住出声唤:“乐琳。”
楚云梨都已经要离开了,听到唤声,也懒得回头。
乔氏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容穿着自己一辈子也没有见过的华美衣裳偎依在年轻俊美公子的怀中离开,两人言笑晏晏,不知那公子说了什么,还被柳乐琳掐了一把。
如果不是感情好,柳乐琳肯定不敢下手。
也就是说,柳乐琳过得很好。她怕是再也不会回头了。
乔氏不知道坐了多久,夕阳西下时,她才起身拖着瘫软的身子回家。
之前请的那些人全部都已辞掉,乔氏进门时,屋中一片黑暗。她只庆幸自己住在内城,这地方离衙门不远,别人想住也住不上。想着这些,心中总算有了几分安慰,正准备关门,忽然伸出一只大手挡住了门板。
这大晚上的,乔氏又是一个人独居,顿时吓了一跳。往后退两步的同时又想起来这地方是官员所住,应该不会有外人,刚定了定神,门已经被人推开。
外面的人提着灯笼,借着微弱的烛光,乔氏认出来了他是管着这一片住处的楼大人。
这位楼大人只是举人,找了门路捐的官,一大把年纪了还是个没入品级的小官,平时管的就是这一片官宅,在有官员来时给其带一带路,将空置的院子找人打扫干净,干的就是这么点事。
看清是他,乔氏松了口气:“楼大人,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有坏人呢。”
楼大人走了进来,左右看了看。
乔氏对于他那样肆无忌惮打量院子的目光很是不满,想着这人也忒不讲理了些,又想他是不是要欺负自己。嘴上道:“大人,我一个女流之辈独居,有事情明天再说吧。”
“就得今夜说。”楼大人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刚刚本官得到消息,胡大人入了罪,以后是不可能复职了,既然不是官员,就没资格住这个院子。这地方你还是要赶紧腾出来的,今夜你先查看一下有哪处坏了……让你修整,那是为难你。你把坏了的地方记下,明日一早,我来收宅子。”
乔氏惊了:“这么快?”
楼大人摇摇头:“说难听点,胡大人这胆子可真大。居然敢把妻子送与别人……你瞅瞅这满京城的官员,谁敢做这种事?其实也不怪胡大人,毕竟他出身摆在那里,以为做了官员就可以为所欲为。寒门难出贵子,也是这个道理。”
他人走了,乔氏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
温盼柔是女子,自己住了一间牢房。巧合的是,胡昌盛就住在她隔壁。
其实也不巧,胡昌盛之前是欠了银子被关进来的,大小也是个官员。看守也不能把人往死里得罪,特意选了清静的牢房给他。而温盼柔呢,不管犯了什么错,她还是尚书的女儿,这个面子得给温久。
胡昌盛心里明白,自己将妻子送给他人的事情闹上公堂之后,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寒窗苦读十多年的心血全部毁于一旦,对着罪魁祸首,他能有好脸色才怪。
“你可真能,居然敢杀人。脑子呢?若不是你这个蠢妇,我何至于……”
温盼柔向来心高气傲,落到这样的地方已经满肚子的火,气得打断他:“你才是那个祸根,本姑娘只恨自己瞎了眼,若不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我也不会跑去害柳乐琳。少在我面前叽叽喳喳,别看本姑娘如今落魄了,想要为难你还是做得到的。”
胡昌盛:“……”
他虽然怀疑温盼柔此话的真假,却不敢真的试。
毕竟,温久还是尚书。
温盼柔看他不说话了,满腔的邪火无处发,看他坐在两间楼房中间的栏杆旁,气得扑过去一把揪住他的头发狠狠一扯。
胡昌盛吃痛,下意识伸手去挡。
温盼柔怒极之下,干脆朝着他的手指狠狠咬了一口。
胡昌盛被咬得惨叫一声。
这么大的动静,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