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母摔倒。
陈母摔得灰头土脸,下人们急忙上前搀扶。陈姑姑扶住了路旁的树木站稳身子,轻哼一声:“嫂嫂,你如今愈发不济,站都站不稳,跟个废人有什么区别?”
楚云梨看了一眼陈姑姑和陈婉茹……尤其是陈婉茹,陈母摔倒,她从头到尾都没动,还一副看好戏的神情。看那样子,就差笑出来了。楚云梨脸色沉了下来,掏出一张契书塞到陈父手中:“爹,这个铺子如今在我名下,就在隔壁那条街,你从后门过去,刚好就是铺子的后门。明天一早你去看看铺子里什么样子,以后你要是有兴趣,就天天过去守铺子吧。”
陈父:“……”
他就是在家里闲不住试图去找点事干,至于吗?
“婉晴,你……”你少问周府要东西。
当着妹妹的面,他没有把话说透。
楚云梨已经转身:“你看看娘有没有摔着,我还有事,得去葫芦井那边一趟,你不用管我。”
这整个府城里,每个地方都有个小地名,葫芦井是一口长得像葫芦一样的井,但因为井口小,里面的水也不多,用那口井的人只有四户人家。
这么小的井,许多人都不知道。如果不是陈姑姑夫家刚好是那四户人家之一。陈家夫妻大概也不知道这个地方。
听到熟悉的地名,陈父惊讶问:“你去那里做甚?”
陈母因为当年小姑子直接把女儿丢给自己的事,对小姑子生出了一些不满,这些年,如非必要,她是不去何家的,自然也不许大女儿去。至于小女儿,那是陈姑姑自己不许她去,这父母和子女之间带有血缘,多少都会有些相似。陈姑姑怕被人给认出来。
加上陈婉晴很早就出来做工,一般请不了假,就更不会去何家,哪怕十几岁了也和何家人不怎么亲近。这不年不节的,突然主动要去何家,怎么看都挺奇怪的。
陈姑姑眼皮一跳,生出了几分不安,正想再问几句,却见人已经利落的上了马车。她吓一跳,忙追出去:“婉晴!你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也是一样的。”
楚云梨掀开帘子看她:“本来我也是这种想法,我发现你根本就听不懂我的话。既然如此,我只好去找那些听得懂的人说。”
语罢,放下帘子,吩咐车夫离开。
陈姑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拽着女儿就往外奔。住在这条街上的人都是小富之家,有一半的人家里有马车,但也有一半家中没有马车。但因为他们手头宽裕,经常租马车用。所以,这附近闲逛的车夫一直都挺多的。
可是,陈姑姑拽着女儿都跑了半里地,愣是没有看到空马车路过。好不容易拦了一架,催促车夫紧赶慢赶往家里跑。
楚云梨的车夫顾忌着她腹中孩子……出门已经很危险了,哪里还敢赶快车?
车夫不紧不慢,楚云梨也不着急,反正急得人不是她。
陈家夫妻所住的院子距离葫芦井有些远,车夫慢悠悠过去,到的时候天都要黑了。
这个时辰,出去上工的人除了上夜工的之外,几乎都已经到了家。
何家院子里很有烟火气息,还站在门外就听得到里面的锅碗碰撞声,扫地声,说话声。几乎是楚云梨马车一到门口,陈姑姑就打开门看了出来。
陈姑姑的马车一路狂奔,小半个时辰的路程,愣是在两刻钟之后就赶回了家,为此还多付了车夫不少钱……美名其曰犒劳受累的马儿。她到家时门口没有其他的人,也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顿时松了一口气,觉得陈婉晴是故意吓唬自己,目的是让自己赶紧离开哥哥的院子。
想是这样想,可她也害怕陈婉晴还在身后,毕竟她是抄近路狂奔回来的。回来后忙着做饭,随着时间过去,外面一直没动静,她提着的心渐渐放下。
晚饭都做好了,以为吃完后就能睡觉,结果听到马车的声音……陈姑姑之前忙着做饭都忘了这事,打开门看见果真是陈婉晴,顿时眼前一黑!
一瞬间,陈姑姑来不及多想,飞快迎上前,还不忘带上大门。
“婉晴,你怎么现在才到?我听说你要来做客,急忙赶了回来。回来没看见你的人,还以为你跟我开玩笑,因此也没做你的饭……你有什么事情在这里跟我说也是一样的,天太晚了,我不敢留你。毕竟,周公子应该不喜欢你晚上还在外头逗留……”
她一门心思想要把人赶走。可事与愿违,楚云梨华丽的马车往门口一停,任谁都会多看一眼,方才何家院子里那么多人,几乎所有人注意到了。
何家老太太今年七十岁,身子硬朗得很,眼神也利,帮着摆饭时看到了外面华美马车,立刻想到了小儿媳妇娘家那个被贵公子接去养着的侄女。
贵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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