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内城的宅子,还在守自家的铺子,陈民也换了城里最有名的医馆做工。一家子都富裕起来了,却不愿意出银子让何家有一份体面……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两家的关系大不如前。
至于是为了什么,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陈婉茹在屋中看到这样的情形,委屈地哭了出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也喜欢俊俏的小哥,但只能想想罢了。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她就知道自己没得选。
哪怕知道自己要嫁一个胖子,她也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是,今日的何巧宗实在太挫了,简直是丢人。
陈母没有去屋中给女儿戴盖头,喜婆帮忙盖上的。盖头下的陈婉茹眼泪滚滚而落,被喜婆牵着出门后,到了堂屋给长辈磕头。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门之内,陈家夫妻是真的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教导的。可是就凭陈婉茹找了人来逼女儿去死……无论如何亲近,不是亲生就始终比不上亲生的孩子。他们很难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便也不为难自己,今日放了她出去,以后能不见就不见。
陈母看着跪在面前的小姑娘,道:“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轮到陈父,他只点点头:“别误了吉时,快些!”
别人家的父亲在今日一般都会女婿好好善待女儿,或者跟女儿说受了委屈就回家之类的话……夫妻俩连这样的面子情都没有。
陈婉茹起身,由喜婆背着出门,看着自己眼前一闪而过的门槛,她真切的有了几分孤独感。
以后……怕是回不来了。
确实回不来了,陈家夫妻嫌弃麻烦,没有在这个院子里摆宴席,而是在附近的酒楼中席开几桌谢客。
碍于夫妻二人很富裕的缘故,不管众人心里怎么想,面上对他们都挺客气。刚刚过午时,夫妻俩就坐上了去内城的马车。
另一边的何家,陈婉茹到了之后才发现院子里摆设很陈旧,甚至连对联都没有。
家中有喜,对联可以买。铺子里卖的那些寓意好,字也不错。实在不行还可以送一份喜礼请个读书人来写,后者最省,喜礼送一封点心就行,准备点红纸就可。
饶是如此,何家都没有准备。
这也太抠了。
还有那席面,唯一的荤菜都是混着菜炒的,坐席的客人一人都分不到一片肉。陈婉茹揭了盖头之后,在屋中都能听到外面的人在议论何家太抠!
她们是故意这么说的,不怕主家听到。因为何家确实抠嘛!
陈婉茹越想越委屈,呜呜哭了出来。
半个时辰之后,客人们渐渐散去。老太太早就听到了孙媳的哭声,只是当着客人的面不好发作,看见从厨房里出来的小儿媳,呵斥道:“去问一问怎么回事?大喜的日子在这儿哭……我都没哭呢,轮得到她?让她赶紧收拾收拾出来打扫,还真当自己是新嫁娘了?”
陈婉茹以前在家的时候爹娘不怎么管,也就是天天给她带饭的陈民看不惯她,兄妹俩经常吵架。但一般不会闹到长辈跟前,就算是长辈知道,也是各打一板,不会偏心谁。
加上陈家一家子都在做工,手头不太缺钱,她向来是要什么有什么,也养成了她娇纵的性子。还有,她可没少听那些比自己大几岁的小姐姐说嫁去夫家后一开始就别让婆家欺负自己,不然,等到婆家习惯了欺负人,日子肯定不好过。
陈婉茹今日受了太多的委屈,听到老太太这样讲,哪里还忍得住?一步跨出门去,道:“我确实是新嫁娘啊,哪里有让新家娘干活的道理?谁爱收拾谁收拾,反正我不干。”
她是亲孙女,耍耍脾气何家也不能真的把她赶出去。
但是老太太对待孙女从来就没有好脸色,看她脾气这么硬,一把就将人薅了过来推到院子里:“干活去,何家的姑娘就没有懒的,你在外头享了十多年的福,家里花了十五两银子才把你接回来……你几个堂姐总共都没花到这么多呢,家里可不欠你的!”
陈婉茹险些摔倒,扶住了桌子才站稳,却不小心挥到了桌上的盘子,盘子当场就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盘子都是跟邻居借的,是需要还的。如果给人摔坏了,那就得用一个好的补上,老太太心疼地不行,拍着大腿叫唤:“夭寿哦,你个眼瘸的败家子,看不见那有个盘子吗?”
陈婉茹瞪大了眼,看着面前的老太太发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客人还没走完呢,更别提外面路上还有不少人,她是真不怕丢脸啊。看到母亲端着一盆水从身边过,她急忙跟上去:“娘,家里连块红布都没挂,你怎么也不管?唯一的儿子娶媳妇,连对联都没有。再有,今天这席面说出去都丢人,以后我们家哪里还好意思出去坐席……”
陈姑姑将手里的水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