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好笑地道:“会哭了不起呀!你说是我打的你, 谁看见了?”
这边是一片荒地,只有村里的孩子会过来玩耍, 从路上走过的人因为离得远,根本就看不见两人的位置发生了什么。再说,方才也没有人路过。
“我都不知道她发什么疯,我在这里看地基,正在琢磨房子怎么修呢, 她就跑过来让我离她未婚夫远一点,大家都是明眼人,从她定亲之后,我就见过一次汤翠林,就那一次我两个哥哥还把他打得半死,要是这都不能证明我对他无意的话,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把人打死了,让我哥哥去偿命吧?”
刘家兄弟打汤翠林的时候,刘桐花就站在旁边,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当时刘桐花没有求情,甚至还在边上助威……这么看,刘桐花完全就已经放下了,对待汤翠林别说有感情了,根本就是恨之入骨!
周半夏这是疯了吧?
虽然汤翠林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但也不用一直污蔑人家刘桐花爱慕她未婚夫啊。
在场所有人暗暗打定主意,回家就去劝自己家中的要议亲的姑娘,千万要离汤翠林远一点。别被这个疯女人给缠上了。
她随口一句话,可把还要嫁人的姑娘害惨了。背着喜欢汤翠林的名声,还怎么议亲?
周半夏不知道众人的想法,但看着他们的脸色,就觉得不太对劲。回头看到父亲远远赶来,眼泪再也忍不住,再次夺眶而出。
“爹,刘桐花打我……呜呜呜……”
周大夫只觉得头疼,不过,女儿这么说了,他还是要质问一下的:“桐花,怎么回事?”
楚云梨叹气:“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查看地基,都不明白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周大夫,管管你女儿吧。”
周半夏气急:“你打我了!”
“你去报官吧,大人说怎么赔,我就怎么赔。”楚云梨伸手指了一下脚下的地,“现在我有银子,赔得起你那点伤。”
为了这点儿伤,跑到城里报官,也忒麻烦了。
周大夫暗暗叹气:“半夏,跟我回去。这件事情算了,不要计较。”
从神情到语气都显得他特别大气,一副他宽宏大量不与晚辈计较的架势。
楚云梨拦着不让走:“周大夫,麻烦你说清楚什么叫这件事情算了?”
周大夫看她不依不饶,皱眉道:“桐花,大家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非要把事情弄得这么难看吗?”
“这是我买下来的地,你女儿跑到这里来哭……非说是我欺负了她,说难听点,她如果不来,我怎么欺负?”楚云梨摆摆手,“走吧走吧,算了,说不通的。”
周大夫看着她那宽宏大量的模样,心里陡然生出一股憋屈来。不过,再纠缠下去也是自家丢脸,他一把掐住女儿的胳膊,狠狠把人拽走。
“爹,你松一点,拉疼我了。”周半夏只觉父亲的怒气来的莫名其妙,明明是她被人打了,父亲怎么还冲她发火呢?
到了无人之处,周大夫看着这样的女儿,只觉得心中无力。想到这孩子是自己教成这样的,只能叹气,自己宠的,只能自己受着。
“半夏,我再认真跟你强调一次,以后不要再去找刘桐花了,你要是再去,我真的会把这门亲事退掉。”
周半夏最怕的就是退亲,当即哭着保证自己再也不去找刘桐花的麻烦。
周大夫见女儿知道怕了,也不再深究此事。好奇问:“她怎么打的你?”
那地方挨打后会特别痛,但又是皮外伤。是一处专门的穴位,没学过医的人是找不见的。
周半夏委委屈屈:“拿石头弹过来的,像打水漂一样。”
闻言,周大夫瞬间门就打消了心里的怀疑。刘桐花没有学过医,又隔那么远,多半只是巧合。
*
刘二哥的院子造得热火朝天,楚云梨这边也有胡氏带着刘家亲近的亲戚友人平地基,就在一片忙碌之中,汤翠林定的婚期到了。
乡里乡亲住着,但凡村里谁家有红白喜事,都会举家上门贺喜。
哪怕起了龃龉,平时不怎么说话的两家人,这种时候都不会缺席。刘家人最后还是去了。
要是不去,村里人搞不好还怀疑说刘家还没放下。他们家不仅要去,还要欢欢喜喜的去。
像红白喜事,都有固定的圈子。妇人们帮着刷刷洗洗切菜炒菜。男人们则是搬桌椅贴对联,挑水劈柴,干各种粗话杂事。
楚云梨坐在一群年轻姑娘中剪窗花,她没有表现出特别兴奋的样子,就和参加村里别人家喜事一样。她会许多村里姑娘没见过的窗花。只见她剪刀翻飞,剪出来的窗花精巧又喜庆,跟城里卖的相比也差不多,引起众人阵阵惊呼。
“这学会了剪来去摆个摊子都可以了,桐花,教教我好不好?”
楚云梨来者不拒,教得格外耐心。当场就有好几个人学会了。
有好些手里空闲的妇人都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