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年的花销是十两,眼瞅着家里的银子就要见底,公公婆婆就放了话,如果银子花完刘启南还没有考中功名,要么他自己赚钱继续读,要么就直接收心做个管事养活自己。
赵宝云一直觉得,自己运气不错,生来得双亲疼爱,嫁人后得婆婆看中。而她的悲剧,要从她成亲五年后,女儿四岁,小儿子三岁时说起。
赵宝云的男人刘启城是个老实人,只知道埋头干活,从来不过问家里的事。妹妹刘小西在这一年认识了一个男人非君不嫁。
那个男人是城里的,两家要结亲,那自然是要打听一下对方的根底,赵宝云颇费了一番功夫,才知道那个男人之前娶过妻子,两人过了不到一年,他媳妇就跑了。
当下的女子嫁人之后很少会改嫁,有些人守了寡也没有再找,这事情就很反常。
除非是真的不要脸的女人,否则就是在夫家过不下去才会发生这种事。
但无论是哪一种,好好清白人家的姑娘,凭什么要嫁一个娶过妻的男人?
赵宝云还不知道那男人妻子离开的真相时,不太赞成这门婚事。她把这件事情如实告诉了公公婆婆,刘家老两口疼女儿,当场就表明不答应这门婚事。
但是,刘小西认定了那个男人,非要嫁,还认为是嫂嫂看不惯她过好日子故意阻拦她的好姻缘。矛盾因此而起,这期间还有刘启南在城里发生的事,姐弟俩后来合伙,给赵宝云下了毒。
可怜赵宝云自认为为他们考虑,结果却一病不起,临死之前才得知了真相。
“宝云,你听见了没有?”
听到刘启城的声音,楚云梨回过神来,从茅房里走出。
赵宝云真的是个很能干的女子,即便是茅房,她也用水冲得干干净净,太阳晒干之后,不见丝毫异味。
楚云梨走到了院子里,此时的刘启城已经等不及去抱柴火了。
“宝云,你怎么这么久才出来?小西点脸色很难看,你瞧瞧去吧。”
因为刘家长辈对赵宝云的信任,赵宝云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刘家的媳妇,一心一意为家里打算,不答应让刘小西嫁给那男人,是真的把她当做妹妹为她考虑。
“我又不是大夫,看了也只能看着。”楚云梨伸手揉了揉额头,“我头有点晕,想回去躺一会儿,一会儿你把那几件衣裳洗出来。”
刘启城一脸惊讶。
“很难受吗?我烧了水,一会儿还要下地呢,本来还想让你烧水……”
楚云梨看向院子角落玩泥巴的两个孩子,让他们去找外祖父母。
两个孩子年纪小,也经常独自来往于两家。每次到外祖父母家里都有好东西吃,那边还有不少孩子陪他们玩,两人得了吩咐,一溜烟就跑了。
看着孩子离开,楚云梨直接回了房。
刘家不缺吃穿,虽然也穿带补丁的衣裳,但是屋子里的家具摆设一应俱全,床上的被褥也干净厚实,赵宝云特别勤快,屋子里纤尘不染,到处都规规整整。一眼看去,找不到任何脏污难看之处。
她趴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村里多尘土,想要保持家里家外整洁,得不停的打扫擦洗。而这些都需要时间,赵宝云大部分的时候要跟着一起下地,毕竟那么多的地呢,而刘家人又舍不得请人帮忙。因此,她常年都是天不亮就起,操持家人的一日三餐,帮一家人洗衣衫,完之后又赶去地里帮忙,天黑了还在洗衣裳扫地。
此时楚云梨一沾枕头,瞌睡如潮水般涌来,她好生睡了一觉。
楚云梨是被吵醒的,原来是一家人都从地里回来了,而家里还冷锅冷灶。此时刘启城正在跟家人解释妻子生病了的事。
“什么样的病,居然起不来,严重到连做个饭都不行?”
刘父的声音带着些不满。
刘母接话:“要是实在难受,就去请个大夫来看看。该喝药就喝药,不要拖,小病拖成大病,自己遭罪不说,还要花不少银子。”
“我问了要不要请大夫,她说不用。”刘启城说着话,推门而入,看见楚云梨睁着眼睛,他压低声音催促,“快起来,爹娘不高兴了。”
楚云梨将被子扯了扯,盖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