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姑娘微张檀口,款款道:「满楼红袖月轻摇,牡丹芍药扑红绡,王侯将相皆粪土,五陵子弟竞折腰。」前两句赞美秦素雅的如花美貌与出众才思,后两句暗中鼓励她不需为自己的女儿身苦恼──王侯将相,皇子贵族在你面前也不过浮云一片。
秦素雅美目泛起丝丝涟漪,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对楚姑娘更添好感。成渊之拍案笑道:「秦小姐果真好文采,这位姑娘也不差,只是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楚姑娘起身道:「小女子姓楚,见过成院长。」成渊之眉头一皱,仔细打量了楚姑娘一阵,便觉得这少女眉宇间竟有几分熟悉,突然脑海中灵光闪现,心中已是一片雪亮,不由开怀大笑:「想不到,年轻一辈中竟有这么多出色人才,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不服老都不行了。」楚姑娘、秦素雅都是绝代佳人,一笑一颦间带着一股脱俗的气质,为这诗词大会增添了一道最为亮丽的风景。在座的年轻男子早已看呆了,连高鸿也是魂飞九霄,一首诗脱口而出:「王母宴乐舞瑶台,花影对月解开怀,失手打碎琉璃盏,一朝贬入人间来。」此诗皆是赞美秦楚二女的诗句,将两人比作九天仙子,丽色世间罕见。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或多或少都喜欢听到赞美之词,高鸿这首诗使得两人心花怒放。
楚姑娘忖道:「高鸿真是名不虚传,果真才高八斗,但是不知为何我总觉他有些怪怪的。」秦素雅俏脸微红,低头不语。其他的女子看向高鸿的目光都透露着爱慕的神采。
「好诗,不过小弟也有一首,还请高师兄指教!」在场能称高鸿为师兄的只有龙辉一人,而且语气中带挑战之意。成渊之瞪大眼睛看着龙辉,这小子平日只读那些淫秽书刊,居然现在居然说要作诗,于是坐直身子望着他,倒要看看这纨绔子弟能做出什么样的诗句。
「雪虐风嚎绽物华,暗香疏影醉天涯,娇羞正合风前韵,愁绪还如山外霞。万物阴阳应对等,世途反极致偏斜。经霜自有凌云意,勿做依人媚骨花。」如今中原风气较前朝更为开放,女子的地位也有所提高,但是无论是庙堂还是民间对女子始终有种轻视,正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无论再怎么出众的奇女子,在男人眼中始终都是附庸,许多强大的男人都以征服这些惊采绝艳的女子为一种成就。正因如此,秦素雅虽然才思敏捷,但是始终难以一展才华。
龙辉此诗字里行间都显示出对世间才德兼备的女子由衷佩服与尊敬,更是对世道轻女之风不满,特别是最后一句「经霜自有凌云意,勿做依人媚骨花」更是画龙点睛之作,让天下女子大有扬眉吐气之痛快。
大厅中已是一片寂静,突然有人大叫一声「好诗!」,全场顿时鼓动起来,纷纷赞赏,还有人掏出墨宝将诗句记下。楚姑娘美眸中流露出异样色彩,而秦素雅望向龙辉的目光充满这喜悦与感激,还带着一丝地好奇。
成渊之忖道:「好一句『经霜自有凌云意,勿做依人媚骨花』,比起凌云那『失手打碎琉璃盏,一朝贬入人间来』在意境上更胜一筹。看这这小子平日吊儿郎当的,想不到竟能吟出如此佳作。」成渊之笑道:「好诗,龙辉想不到你竟然做出如此上佳诗句,我还真是看走了眼,我书院内竟然也有你这等人物。来老朽敬你一杯!」说罢举起酒杯,朝龙辉做了一个敬酒的动作。
龙辉何时受过这种待遇,三朝元老向自己敬酒,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他急忙捧着酒杯站起来,回敬道:「学生只是随口胡言,还望院长不要怪罪。」
成渊之笑呵呵地道:「龙辉啊,想当初我与你祖父海生兄月下饮酒,对酒而谈,海生兄才思敏捷,思如泉涌,随口便是传世佳作,胸中更有经国济世志之雄才,老夫甚是佩服。若非天妒英才,海生早已名扬四海。如今看到你初露锋芒,颇有海生兄之风采,从今晚开始,你可要改掉身上恶心,专心读书,早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也可告慰海生兄的在天之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