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能揭穿沧贼面目,还多亏了龙将军和杨督帅的誓死奋战,殿下万莫怠慢忠胆义士啊!」
侯翔宇忽然开口,语态温和,气度从容。
晋王笑道:「岳丈所言甚是,对于龙、杨二帅,小王岂敢怠慢。以此薄酒,聊表谢意!」
说罢举杯敬酒,龙辉也捧杯相迎。
美酒下肚后,晋王道:「此番反攻玉京,不知龙帅有何战略打算,可需小王怎样配合?」
「沧释天心狠手辣,为求目的可牺牲任何人。」
龙辉道,「这贼厮当初为了脱身,将自己的养子血肉点燃,如今他手底下乃是玉京百万军民,一旦这贼子发觉没有退路,定会丧心病狂走上极端,届时受苦的恐怕还是城内无辜。所以此番还是想跟殿下协商,探讨出一个妥善的法子。」
晋王道:「龙帅所言甚是,咱们便静心探讨一番吧。」
龙辉问道:「殿下可否将玉京的虚实告之?」
晋王道:「我朝太祖定都玉京后,便开始着手修建帝都的防御体系,设有万尊铁甲神雷、崩山火炮。御林军精锐战力高达十万,大内侍卫五万,总和战力十五万。」
龙辉蹙了蹙眉,心想这些战力以前或许可以叫人忌惮,可是现在根本不值一提。
元鼎真人开口道:「其实玉京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防御体系。」
龙辉问道:「道长请详说!」
元鼎道:「自从太荒绝战以来,亦有十个皇朝在玉京定都,经过千万年的积累,玉京地脉已经沉积了难以估算的帝王之气,而这些帝气在紫微帝星的照耀下也慢慢地转化氤氲紫气。沧释天曾潜伏三教多年,想必也学得不少道宗阵法,若他善用这氤氲紫气,恐怕还会有不少麻烦哩!」
晋王道:「道长前些日子也跟小王说过此事,但小王实在不明白,这氤氲紫气如何能成为我军的麻烦呢?」
元鼎道:「神兵利器,军马兵甲皆是有形之物,威力虽强,但任是有迹可循,天底下唯独气运最是玄妙,难以捉摸,也偏偏最是厉害。皇朝兴起蕴含了多少杀伐血雨,而黄金盛世又凝聚了多少繁荣华光,风调雨顺,这吉凶相合,生杀更替,便是气运大能。秉承气运者,可成伟业,气运失落者,衰败一生!」
龙辉点头道:「道长所言甚是,气运二字明面意思是命数和运气,但实则是一种天道运数,亦是大势之象。大恒太祖秉承气运,从而蓄积大势,平定神州,除了兵强马壮,人心归顺外,还有这冥冥玄力在背后助威。」
元鼎道:「每一个皇者登基,皆会秉承一份氤氲紫气,这一份紫气中其实便是皇者人生的缩影,亦是紫微帝运。自古以来,在玉京称帝者数百余人,玉京内所聚集的氤氲紫气乃是一个庞大数量,若被沧释天驱使,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晋王脸色一沉,道:「有何后果?」
元鼎道:「简单来说,他可动用十几个皇朝的大势反扑。」
晋王虽听得云里雾里,但已经感觉到一丝不安。
元鼎晋王解释道:「殿下,一个皇朝之所以能开国立朝就是因为得势,这势有百姓民心,有强军猛将,更有各种错综复杂的天道运数,借用佛家典故便指一切因果,大千万象,若给沧释天使用了这般力量,恐怕仍旧是一场殊死血战。」
龙辉道:「那么要如何使用这氤氲紫气呢?」
元鼎道:「此间关节,贫道任在思索,但沧释天必然也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以他阅历和智慧难保不会想出办法。」
侯翔宇道:「沧释天从夺位到现在也足有一年余,这么长的时间难免这逆贼不会想出些什么鬼主意,咱们切莫掉以轻心。」
就在此时,忽闻传令兵前来禀报:「殿下,外边来了两个黑白怪人,口口声声说有要事告诉殿下。」
晋王微微一愣,朝元鼎、侯翔宇投向询问目光。
侯翔宇道:「殿下,见见无妨,再说此间有龙帅和元鼎真人在此,世间又有何人当着他们之面放肆。」
他这话既无形将龙辉和晋王的距离拉近,有捧了龙辉跟元鼎一把。
晋王道:「岳丈说得对,本王便见他们一见。」
传令下去,不消片刻,两道黑白魅影走了进来,虽然仍是白天,但守卫们却是寒意透骨,阴森难言。
细看之下,左手一人穿着黑麻布衣,头戴高帽,帽顶写着天下太平四字,面色黝黑,双目狰狞;右手一人身穿白绸丧衣,头顶高冠,冠端写着一见生财四字,白面嬉笑,口吐绛舌,正是煞域阴帅的黑白无常。
晋王感到一股莫名阴气,周身为之一寒,便道:「二位有何指教?」
黑无常道:「我们兄弟替吾皇前来传话,玉京内有股丧气正在酝酿,特来提醒诸君一言。」
元鼎脸色倏地一沉,暗叫不妙,立即登云驾雾,腾空而起,居九天之下俯视玉京。
细看明察,元鼎顿觉城内果然有莫名丧气沉积,阴煞带衰。
元鼎绕着玉京飞了一圈,便又回 到大营,晋王忙询问结果。
元鼎对黑白无常道:「多谢二位报信,贫道知道了。」
黑白无常点了点头道:「话儿已经带到,吾等告辞了。」
说罢便卷起一股阴风离去。
元鼎道「活人之气阳和,死人之气阴霾,当人介于生与死之间,绝望、焦虑等情绪汇聚成一起,便产生丧气。」
晋王感觉到了不安因素,沉声问道:「道长请详说,本王已经做好最坏打算。」
元鼎叹道:「贫道如今明白沧释天会如何引出沉积千万年的氤氲紫气了!」
众人心儿为之一悬,只听元鼎无奈地道:「以帝胄之血便有部分氤氲紫气,藉此引导便可以小换大,牵扯出地脉中庞大的氤氲紫气!」
龙辉问道:「得需要多少血?」
元鼎道:「这血量尚无定数,但以沧释天的性子绝不会容许这最后反扑出现任何差错,恐怕城内的皇族宗亲……凶多吉少了!」
晋王拍案而起,怒道:「沧贼可恶,竟要伤我皇族宗亲,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速速点起大军,杀回 玉京!」
听闻宗族面临危难,晋王心急如焚,恨不得这就杀回 去救出族人。
侯翔宇脸色也为之一黯,道:「殿下所言甚是,立即请铁少帅前来商议战事。」
一名身着连锁金边战铠,器宇轩昂的男子走了上来,朝晋王行礼。
晋王道:「铁少帅,沧贼要对皇族宗亲下毒手,还望少帅速速出兵救人。」
铁少帅乃铁如山嫡传孙子铁鹰,当初晋王想请铁如山主持大局,但铁如山年岁已高,不欲再染战尘,故而派孙子铁鹰出面,统领三军。
晋王嗯了一声,对龙辉道:「龙帅,你也是朝廷驸马,此刻玉京正面临血雨灾祸,还请鼎力相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