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萧家双女后,龙辉与楚后白妃火速赶往煞域旧址,以玄通打开阴阳界限,三人得以进入其中。
再入煞域旧址,龙辉不由大吃一惊,在面前是竖立着一道古朴大门,门匾之上写着地府两个大字,通过大门,却见往日荒芜阴沉的煞域,如今竟建造了不少城镇,不少鬼魂正在城镇内安置休息,等待下一步的投胎转世。
抬眼望去则是广阔的忘川河,而河面之上却耸立着一道拱桥,正是奈何桥,原来煞域与同酆都互通,形成新的亡魂栖息地——地府。
再见奈何桥,龙辉和楚婉冰同时涌起一阵心酸,就在此时耳边响起悠扬佛号:「阿弥陀佛,三位施主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要事?」
回首望去正是地藏缓步踏来,三人合十还礼,龙辉说道:「吾等夫妇三人冒昧打扰,烦请圣僧帮一个忙!」
地藏道:「施主请讲!」
龙辉道:「皇上新纳之萧妃曾产男女双胎,而男胎不幸夭折,不知圣僧可曾见过其魂魄?」
地藏闭目掐指,默算一番,道:「确实有那么个婴童魂魄,其魂含冤,其魄有恨,必然是遭人迫害而亡!」
龙辉道:「圣僧可知是何人谋害了小皇子?」
地藏道:「害人者修为不俗,命宫已跳出生死范围,贫僧难以测算!」
白翎羽道:「能有如此修为却对一个弱小婴儿下毒手,此人心性也太过狠毒了吧!」
龙辉道:「圣僧可有妙法确认凶手?」
地藏道:「初生婴儿若遭枉死必有冲天怨气,那小皇子魂魄入地府之后,满身怨气便惊走了其他鬼魂,贫僧被其怨气引来,曾替他诵经超度,但小皇子怨气极大,寻常诵经难以奏效」
白翎羽心忧地问道:「圣僧,我那苦命的侄儿后来怎样了?」
地藏捏出一枚佛珠,道:「这枚佛珠内蕴万世梵力,藉此抽离了怨气,小皇子得以安然入轮回!」
白翎羽松了一口气,连连答谢。
龙辉道:「此佛珠莫非便是辨别凶手的关键?」
地藏将佛珠递了过来,点头道:「然也,佛珠沾上了小皇子怨气,而这股怨气乃因凶手而起,若佛珠靠近凶手,内中怨气必会躁动!」
龙辉接过佛珠,感谢到:「有劳圣僧相助!」
地藏道:「即便有三教升旗相助,地府的修建仍旧颇为困难,来日施主若卸下俗务,还请抽空前来相助一二!」
龙辉道:「圣僧请宽心,在下定会相助!」
别过地藏,龙辉夫妇三人回转玉京,抵达驿站时却见有辆马车停在门口,守卫兵卒迎上前来禀报道:「王爷,国丈大人前来拜访!」
龙辉沉声道:「知道了,我这便进去见客!」
楚婉冰和白翎羽暂且避入内堂,龙辉则走入正厅,只见侯翔宇已在厅内抿茶等候。
「老夫不请自来,打扰江南王了!」
侯翔宇起身行礼道。
龙辉抬手虚引,作请坐手势:「国丈客气了,本王是京外之人,在帝都为客,反观国丈才是玉京之东道主,应该是本王打扰才对!」
此话既得体,有带着几分深意,暗指侯家已掌控了京师,交谈的同时,龙辉暗中握紧了地藏所赠佛珠,藉此感应侯翔宇是否是杀害小皇子的元凶。
佛珠上的怨气并无反应,龙辉暂且排除侯翔宇是凶手的可能。
侯翔宇说道:「王爷言重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老夫只是替皇上分忧解难,有时候为了更好替皇上效命,不得不行一些极端手段。」
龙辉淡然一笑。
侯翔宇道:「老夫今日厚颜前来,实乃向王爷解释一些事情,以免造成你我两家的误会!」
龙辉道:「喔,愿闻其详!」
侯翔宇道:「当日与尊夫人发生激战者确实是老夫之女!」
龙辉道:「堂堂帝国皇后何以蒙面藏头,屈尊外出?」
侯翔宇道:「三句话——宫廷纠葛,皇储之争,门阀激斗!为了增强我侯氏实力,成为当朝第一世家必须用到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龙辉道:「旱魃为祸一方,救走此祸根也是增加贵门实力的手段吗?」
侯翔宇淡然一笑,道:「煞域一战,吾儿曾暗中得到煞域控尸秘法,故而想将旱魃纳为己用!」
龙辉不发一言,精气神聚于双目,发出凛冽的目光紧盯侯翔宇,便是要逼乱对方心神,从而看出对方真实想法。
侯翔宇触及龙辉锐利的目光,脸色陡然大变,龙辉顺势问道:「除了收复旱魃,你莫非就没做其他事吗?」
侯翔宇额头冷汗直冒,显出几分慌乱。
龙辉沉声道:「传闻萧妃曾诞下两个婴儿,而男婴却莫名夭折,其中缘由国丈是否知晓?」
侯翔宇像禁不住龙辉气势的压迫,无奈叹气道:「如今侯萧两家争宠,什么手段都会施展,其中污秽实难向外人道矣!」
这话便等同承认害死男婴一事跟侯家有关。
龙辉冷笑一声,收回了气势上的压力,侯翔宇如释重负地喘了一口气,说道:「王爷,请恕老夫直言,您坐拥江南富饶之地,手握百万雄兵,身后更是万里海域,这区区后宫恩怨、门阀斗争对于阁下来说,实在太过渺小,又何必自寻烦恼,趟这浑水呢?」
龙辉淡然轻笑,捧起茶杯抿了一口,悠闲地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
侯翔宇道:「萧家能许给王爷的好处,老夫同样也能做到,而且比他们还多!」
龙辉笑道:「国丈好生大方,本王也不能太过小气。这样吧,十天后天剑谷即将举行传位大典,待大典顺利结束后,咱们再商讨此事不迟!」
侯翔宇何曾不知这是龙辉的拖延之辞,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起身道:「既然如此,那老夫过些日子再来叨扰,请了!」
楚婉冰从屏风后走出,问道:「小贼,你觉得那侯翔宇所言是否可信?」
龙辉道:「半信半疑。此人心智极为不凡,在我气势压迫下仍能保持理智!」
白翎羽也走了出来,奇道:「我看他冷汗直冒,手脚哆嗦,似乎都快崩溃了,你怎么还说他保持理智呢?」
龙辉道:「他自知瞒不过我,所以特地挑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来说!」
楚婉冰道:「侯翔宇知道道救旱魃和害皇子这两件事迟早瞒不过我们,所以才大方承认!」
龙辉道:「冰儿所言甚是,他这般做法既可以向我们释出诚意,而且还能隐藏某些更深层的秘密!」
白翎羽问道:「侯氏还有和秘密?」
龙辉道:「一切都还未清楚,目前我所能想到的便只有皇陵的修建以及王孙巷帝气的流失!」
楚婉冰道:「此刻的玉京看似平静,但背后似乎仍有不少汹涌暗流,我也绝不相信侯家能有本事驯服旱魃为己用,所以我还是更倾向于他们要隐藏秘密的观点,所以要关键还是要找到旱魃了!」
天剑谷准备重立掌门,此事传出,天下震惊,天剑谷原先便是武林大派,而谷主之女又是江南王之妃,天剑谷等同跟龙麟军缔盟,其威势更胜往昔,这掌门更迭足以影响神州局势。
龙辉夫妇三人离开玉京便转道赶赴天剑谷,守谷弟子见到姑爷驾到连忙迎接,进入谷内则见四周挂红布、贴喜字,正是准备迎接喜庆大事。
原来在传位之前,天剑谷尚要举办魏剑鸣和宫采苓的婚事,所以整个门派上下皆是喜色。
龙辉熟悉地走到魏雪芯居住的庭园里,便见魏雪芯在抱着小孩在玩耍,龙辉道:「雪芯,我们来了!」
魏雪芯喜出望外,抱着孩子迎上来:「大哥,姐姐、翎羽,你们可算来了,人家都在这里等了好些日子啦!」
龙辉从她怀里接过孩子,抱着亲了一口,道:「娃儿真是可爱,这是弟弟还是哥哥?」
魏雪芯粉面一红,跺脚嗔道:「讨厌,你不会自己看呀,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出来么!」
由于龙轩较龙烛大上几刻,以父系而论便是哥哥,但却又是于秀婷所处,以母系而言便是魏雪芯的弟弟,所以龙辉常拿此事来逗魏雪芯,次次将这小仙子羞得不知所措,满面通红。
白翎羽冰踢了龙辉一脚道:「你再敢戏耍雪芯,看我不教训你!」
楚婉冰更是直接:「雪芯,他要是再敢这么欺负你,以后教烛儿和轩儿不要认他做爹!」
龙辉知错,连忙转换话题道「乖雪芯,这些天倒是苦了你啦,烛儿去哪了呢?」
魏雪芯道:「烛儿刚刚喂饱奶,还在屋里睡觉。」
龙辉道:「雪芯,婷姐姐呢?」
魏雪芯脸颊微微一红,低声道:「大哥……这里是天剑谷哩!」
正是在提醒他收敛一下,莫要露了破绽,毕竟母女同侍一夫过于惊世骇俗,实在不宜为外人道矣。
龙辉连忙改口:「岳母大人呢?」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略带戏谑,又是让魏雪芯一阵娇羞尴尬。
「娘……娘在试剑池指导剑鸣!」
魏雪芯压下脸颊的红晕,道出于秀婷行踪。
龙辉道:「雪芯,我们也去瞧瞧吧,看看未来的天剑谷掌门人到了何种境界?」
魏雪芯唤来奶娘照顾孩子,带着龙辉三人走向试剑池。
试剑池内,魏剑鸣挥剑而动,剑气迭出,重重如浪,极为霸道,但却少了一份独有的空灵飘逸。
「剑鸣,你心境怎么越发不平静了!」
剑池旁响起柔和温婉的女声,宛若空谷幽音,又似九天仙乐,正是于秀婷,她此刻身着杏云藕色襦裙,裙摆摇曳、裙裾绣着朵朵玉莲花,腰间系淡色锦带,墨发轻绾成髻、斜插一支玛瑙雨花簪,清秀典雅,成熟高贵。
魏剑鸣收回剑势,躬身道:「回禀娘亲,我最近不知为何,剑气是越发凌冽,但剑心却逐渐模糊!」
于秀婷掐了个剑指道:「你且攻向我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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