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玄闻言,诧异看来。
“小娃娃,你的想法跟乐忧那孩子一样,可邪术便是邪术,害人害己,无论有什么苦衷,都不该去碰。”
姬臻臻知道洞玄前辈想法守旧,跟自己说不到一处去,提了一嘴便不说了,只是好奇询问,“所以这满室的符文还有这祭坛究竟是做什么用的?乐忧施了什么禁术?”
其实姬臻臻知道的邪术禁术已经很多,但眼前这些符文却是一种十分古老的符文,她对古符文有所研究,但这个世界的古符文不太一样,这便成了她的短板,看不懂符文,自然也瞧不出这祭坛是做什么用的。
不过自古以来以血为引的阵法或多或少都带了点儿邪性,姬臻臻短短时间内脑中已闪过了数种以血为引的邪阵。
洞玄道:“乐忧小时候便喜欢钻研阵法,即便老夫与他分离数十载,也知道他日后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阵法大师。这些邪阵一般人难以施展,但若是他,老夫并不意外。此祭坛是以己为祭,将自己的生机全部转移给另一个人。”
姬臻臻听得眼皮陡然一颤,“这禁术莫非是以命续命大阵?”
“小娃娃竟知道此阵?”洞玄有些讶异,但不多。
姬臻臻神色微凝,“我听说过这禁术,说是转移生机,实则是将自己的寿数全部转给另一个将死之人。而且不仅仅是转移寿数,是连自己的命格一并转移给了另一个人!所以,这阵法又叫命格剥离阵。”
也就是说,施法之人将一个人的命格剥离,转移到了另一个人身上,譬如这个将死之人若是天生穷命,而献出寿数的人是天生贵命的话,那么此人便会继承那人的贵命,而继承来的命格会霸道地覆盖自己原本的命格。
洞玄道:“小娃娃说的都没错,但还有一点,便是这献出寿数的人需得心甘情愿,否则阵法无效。”
姬臻臻目光落在那石棺之上。
通常布阵和献祭者一般是两个人,毕竟没有人会心狠到将这种邪术施展到自己身上,但显而易见,乐忧既是那布下阵法之人,也是那心甘情愿的献祭者。
那么问题来了,乐忧在次墓室里施展此阵,这是要将自己的生机转给谁呢?
姬臻臻突然偏头,目光仿佛穿过这厚重石壁看到了主墓室的那位绝色美人儿。
空离姑母若真是当年那惨死的太子宠妾,那她便跟花魄长得相似。
花魄的模样她见过,有倾国倾城之姿,美得惊心动魄。
这样一个美人儿,能成为狗皇帝的朱砂痣白月光,被狗皇帝心心念念地记挂这么多年,一点儿不难理解。
乐忧这生机转移大阵,总不能是将生机转给空离的姑母吧?
可是,时间上对不上。
空离姑母死于三十年前,而乐忧却死于十八年前,除非杀十六消息有误。但杀十六查探此事多时,死亡时间这一点上应该出入不大。就算死亡时间有问题,那三十年前的乐忧也才刚刚跟洞玄前辈分离,才七岁大点儿。
思及此,姬臻臻突然又矛盾了。她一直觉得这墓地是乐忧所造,里面的机关陷阱也是乐忧所布。
但既然空离姑母三十年前就死了的话,这墓穴能是乐忧点的?这墓地能是乐忧造的?
姬臻臻木着脸想:七八岁的神童再厉害也厉害不到这种程度吧?
不过眼下她最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些。
“前辈,这阵法可需要与以命续命的两个当事人离得太近?”姬臻臻问道。
洞玄回道:“无需离得太近,只需知道对方的生辰八字即可。”
姬臻臻颔首。
所以,乐忧想救的人是谁,没人知道。这似乎成了一个谜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