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厚爱,这枚令牌我便收下了。日后若真遇到麻烦,必定叨扰大人。”姬臻臻朝他拱拱手,十分客气。
随即从兜兜里掏啊掏,掏出一枚刻了阴符的玉环吊坠,“这玉环虽是我用灵玉的边角料所做,但效力不差多少,长期佩戴可滋润和稳固魂体,此物送给令郎。”
令郎二字一出,一旁的鲁月香陡然一愣,“你如何得知我的孩子生了下来?”
姬臻臻神色有那么一点儿不好意思,“咳,方才那隔音符漏风了,不小心听到一点点,还望夫人莫要见怪。”
鲁月香摇了摇头,并不责怪她偷听墙角,“当年我懦弱不经事,带着那尚未成型的孩子一起去了,后来我得了造化,得以以鬼身孕育我儿,只是我儿生下来之后魂体不稳,随时有溃散之势。地府除了鬼医,也有天师任职,但哪怕是厉害的天师也束手无策。这些年我和相公只能用阴间灵草稳固我儿的神魂。”
姬臻臻闻言,刚刚送出去的玉环又被她收了起来。
正欲伸手去接的鲁月香接了个空。
她一脸茫然之色。不是要送她么,怎的又收走了?
“天师这是何意?”随春生皱眉。
姬臻臻还没来得及解释,空离便已冷眼瞧去,说话极其不客气,“收收你这一身官威,这质问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质问犯人。我娘子好心送出此物,你夫人这话说时无意,却听得人不喜。她难道不是在暗示,地府任了官职的厉害天师都没有办法,我娘子这一枚小小的玉环更是没有用处么?既然觉得无甚用处,我娘子自然也不稀罕送了。”
一番话下来,鲁月香不复之前的贤淑端庄,急忙解释道:“并非如这位公子说的这般,小天师千万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想说……”
这个时候才隐隐能从她身上瞧出多年前那个鲁月香的影子,虽然天性活泼开朗,但她并不是一个伶牙俐齿之人,否则当年也不会在一波又一波劝她谅解加害者的声音中抑郁得上吊自杀。
随春生握住了她的手,温声安抚道:“娘子,你别急,天师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
姬臻臻偷偷地拧了一下空离胳膊,低声斥责道:“空离,你胡说些什么?”
“我哪里胡说了,人家如今是地府的官夫人,可不缺什么阴间宝贝,哪里瞧得上你这边角料做的玉环。你方才收回东西,难道不是因为你硬气?”
姬臻臻:我硬气你个头啊。
她只是觉得,既然这东西对对方而言可有可无,那就不能白白浪费了这玉环,毕竟做这玉环也老费劲儿了。但收回东西得找个恰当的理由,她又不是来跟鬼大官结仇的。
她转头冲随春生夫妇鬼笑笑,“让二位见笑了,家里的这位比较护犊子,我知道夫人没有那个意思,我也没有生气,收回这玉环是因为听到夫人所言,自觉这礼物有些拿不出手,打算修改一二,等我重新打磨,在这玉环之上多加几道符文,增强效果后再赠与夫人。”
鲁月香见她确实不像生气的样子,加上有随春生安抚,渐渐平静下来,“小天师有心了。”
许是想到了自己那孩儿,她的情绪变得低落,倒是随春生替她又回了一句,“天师赠予犬子的这玉环,我收下了,等天师打磨完成还请通知一声,我来带犬子一并前来,当面感谢。”
姬臻臻:……
她心底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她确信自己是第一次见这位鬼大人,但对方表现得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了她一般?
“那我要如何通知大人?我很快便会离开此地,可不会为了送大人一块玉环,就专程返回此地。不若算了吧,日后若是有缘遇到令郎了,我再将这玉环送回去?”
随春生却好像很期待她重新打磨过后的玉环,并没有顺着她的话答应,谁知道这一等会不会就等没了,“方才送你那令牌,你对着那令牌念招魂咒便可。”
姬臻臻双眼微亮,还以为是个一次性消耗品,没想到可以长期使用。
哎哟哟,她这玉环送的值啊。
“在下公务繁忙,不宜逗留太久,就此别过。”
随春生朝姬臻臻微微颔首,目光掠过空离,定了一眼后,又挪开,然后带着自己那美貌夫人,怎么来的,便又怎么离开了。
转眼间,这对郎才女貌的鬼便没入那坟墓之中消失不见。
等他们走远之后,姬臻臻一脸纳闷地问空离,“你有没有觉得这随春生对我挺客气的?为什么呢?”
空离亦是神色狐疑,“他对你为什么客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临走前看了我一眼,那一眼看得我莫名其妙,他不会以为我是你养的小白脸吧?”
姬臻臻被他逗乐,没有再去想随春生的态度,毕竟她从对方手里得到的好处是实打实的。
两人不知,已经离开阳间回到阴间的路上,鲁月香也不解地问随春生,“我送那人情是想那小天师遇到麻烦的话找我,怎么相公竟也主动送这人情,还郑重地送出了一枚急召令牌?
还有小天师相赠的那玉环,相公好像格外看重?难道她的玉环比地府里的那位天师大人送的法宝还要厉害?”
她转头冲随春生夫妇鬼笑笑,“让二位见笑了,家里的这位比较护犊子,我知道夫人没有那个意思,我也没有生气,收回这玉环是因为听到夫人所言,自觉这礼物有些拿不出手,打算修改一二,等我重新打磨,在这玉环之上多加几道符文,增强效果后再赠与夫人。”
鲁月香见她确实不像生气的样子,加上有随春生安抚,渐渐平静下来,“小天师有心了。”
许是想到了自己那孩儿,她的情绪变得低落,倒是随春生替她又回了一句,“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