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里头的虞蹇,虽然已经烧得迷糊了,但意识尚存,听到外头的动静,真想暴起给林校尉几刮耳,让他清醒清醒,但他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巢被虞清欢三言两语就策反了。
林校尉握住腰间的刀,抬手一挥,道:“放行!”
于是,苍何一行人带着药材,顺利地进了平城。
而林校尉交代了手下几句后,便和虞蹇,以及伺候虞蹇的几个心腹长随,被刘廷晔叫人带了进去。
静阑院。
虞清欢僻出一间厢房,给虞蹇住,而几个长随和林校尉,则安排到了县衙的其他空房。
长随刚扶虞蹇躺下,小茜便带着大夫来了,虞清欢随侍在一旁,望着床上奄奄一息的虞蹇,眼眶红红的,十足一个贴心孝女的模样,看的众人心有戚戚焉,直夸王妃以德报怨好气度。
大夫是个老迈的郎中,哆哆嗦嗦把完脉后,捋着胡子叹了口气:“大人不幸感染,老朽先去准备药材,你们赶紧用湿帕子给钦差大人降温,再这么下去,大人只怕会烧坏了。”
说完,大夫背着药箱离开了。
几个长随打来凉水,又准备好帕子,却缩足不前,害怕与虞蹇近距离接触。
“水盆放下,你们分两个人去协助大夫煎药,留下两个在门外随时听候差遣。”虞清欢示意小茜将水盆端到榻前,她走过去坐在榻边的椅子上,弯腰将帕子投进盆里,然后绞干,轻轻搭在虞蹇的额上。
她的伤未痊愈,做这一切的事后,显得有些吃力。
小茜几次想要帮她,却被虞清欢拒绝:“父亲身子不适,身为女儿应当凡事亲力亲为侍奉跟前,怎能随意假他人之手?”
小茜擦了擦眼角,一脸感动地道:“老爷如此待小姐,小姐却还能以德报怨,时刻不忘身为女儿的职责,老爷醒后必定欢喜,若能看到小姐和老爷摒弃前嫌,和好如初,奴婢就是死也瞑目了!”
主仆俩丝毫不吝惜眼泪,情真意切地演着戏,将林校尉哄得五体投地,直言要把虞清欢当作学习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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