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尽掌您手。陛下,这可都是您的天下。”
元武帝负手,望着天边渐渐压沉的云,忽然回眸凝着他的股肱之臣,那双十年华就宰执天下的人。
就那么看着:“先生,若这天下如棋局,你说朕是否也只是一枚棋子呢?”
风先生拱手:“陛下所问,臣不知如何作答。”
元武帝笑了,目光再次看向远处:“先生,您瞧瞧这高墙之上的视野多开阔啊,皇城中的一切尽收眼底,您说朕的龙椅它那么高,底下有些个什么,朕看不出来呢?”
元武帝说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甩甩袖子走了。
风先生望着少年天子远去的背影,喃喃道:“是有几分天子模样了。”
马车上,陆明瑜抬着兄长的手臂,认真地为他清理伤口。
陆明瑜的神情专注而认真,动作温柔且细致,仔仔细细地擦净伤口中的污血,再洒上金疮药。
唯恐陆明邕疼痛,她时不时轻轻吹着伤口,柔声问道:“哥,疼么?”
陆明邕低头,他甚至能看清瑜儿额上的毫毛,细细密密的,还有那长长的睫羽,就像灵蝶的翅膀,小巧的鼻梁,如同一方最美的羊脂玉。
他看的是那样的认真,认真到神情有些恍惚——以往他也曾这样看过他的小狐狸,刚开始看的时候,心突突直跳,带着几分胆怯与窃喜,看着看着,目光仿佛粘上去一样,再也不忍移开,直到心底泛起甜蜜蜜的味道。
而如今,他依旧认真地看着,虽然满心欢喜,却已没了曾经那种不敢看的羞怯。
这一刻,他真正释怀了。
他仍然爱着眼前这个女子,爱到了骨子里,就算背弃天下他也不忍将这份爱放弃,他依旧能心甘情愿地为眼前的女子生,为眼前的女子死。
仿佛那爱,不曾减少半分,甚至深得刻到骨子里去。
只是他的爱,里头再也没有掺杂任何男女之情,有的只是兄长对自己妹妹的宠爱。
“我的瑜儿。”陆明邕轻轻唤了一声,云淡风轻地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