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说道:“钤辖,河东那边说是西夏人大军压境,必须要有援军。”
陈昂叹息一声,说道:“他们应当是早就派出了信使去汴梁,到时候援军云集……若是敌军压境也就罢了,若是虚惊一场,那大宋可真就是丢人了。”
折继祖的目光闪烁,说道:“钤辖,此事不可耽误,某有意派人快马加鞭去汴梁,就说此事乃是西夏人虚张声势,你以为如何?”
他这是在冒险,但却想把陈昂拉上。失败了大伙儿一起倒霉,若是成功了,以后陈昂和折家的关系自然就拉近了。
他不是没脑子的莽夫,而是折家目前的族长。
作为族长,他需要让折家越来越好,而麟府路军马司就是一个值得拉拢的力量。
在上次沈安来府州时,和陈昂有过几次冲突,但彼此后来却释然了。
陈昂是个官僚,典型的文官,可私心却不太重,可以交往。
折继祖寻摸了许久,最后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只要陈昂同意,大家就算是一起煎熬过的同袍了。
他好似在看着远方,可却不时用眼角瞥一眼身边面色百变的陈昂。
陈昂在煎熬着。
这事儿是一次机会。
若是折继祖的判断成真,他也会跟着立功。
那就是高瞻远瞩,目光敏锐啊!
可一旦失误了,这就是滔天大罪……
成则立功,败则大罪……
他闭上眼睛,喃喃的道:“人啊,何其艰难……”
折继祖说道:“总得要行险,何况西夏人的势头不对,某敢打赌,这是假的。”
他目光炯炯的道:“若是有错,某一力承担。”
这话很是够意思,可陈昂却淡淡的道:“若是有错,某也跑不掉,你的一力承担只是假话罢了。”
折继祖老脸一红,说道:“某……”
“你是折家这一代的族长,你要为折家考量,但某却不是傻子!”
陈昂鄙夷的看着折继祖,说道:“说你笨,却有些小心思,只是手段不够精细,某一听就知。”
折继祖被人抓了现形也不恼,他笑道:“如此就罢了。”
你既然不愿意,那我自己来。
折家人从不乏赌性,折继祖更是如此。
陈昂看了一眼挂在他脖子上的望远镜,说道:“什么叫做罢了,既然要禀告,当然是某来写。”
这厮竟然同意了?
折继祖心中欢喜,然后就笑道:“好,钤辖来写,某画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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