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了多少人?自问一眼就能看出这人的秉性……”
老欧阳就认准了是沈安干的,觉得这么不要脸的手段,也只有沈安使得出来。
沈安小心翼翼的问道:“您不是眼神不好使吗?”
欧阳修高度近视,外加色盲,这是沈安早就发现的。
你一个高度近视眼,怎么去看别人的神色相貌?
也就是看个大概罢了。
欧阳修没好气的道:“老夫以前眼神还行。”
好吧,沈安换了个话题:“那陈钟……实际上您出门最好,他绝对不敢动手,否则无数人会把他撕成碎片。”
那些人不敢出手帮忙是因为欧阳修理亏,可陈钟若是出手……
陈家以后估摸着就没了。
欧阳修叹道:“当年……庆历年间闹得最厉害的时候,双方一触即发,官家率先妥协,随后范文正知机,就主动求去……否则……你可知晓党争的厉害?”
“知道。”
“你不知道。”
欧阳修苦笑道:“官家都怕了,范文正也怕了,再坚持下去,朝野分裂就在眼前,到时候……就乱了呀!”
老欧阳在唏嘘着当年的事,可沈安却觉得他小觑了自己。
我知道党争这回事,比你们知道的更清楚。
王安石后来一站出来,顿时朝野就分成了两派。
老王是个强硬派,管逑你多少人反对,老夫就一句话:虽千万人吾往矣!
来吧,让咱们来大战一场!
那时候的党争可比庆历年间厉害多了,都要动手出人命了……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所以沈安才觉得王安石的那一套在大宋行不通,至少他的手段不够好。
欧阳修唏嘘了一阵子,揉揉肚子道:“可有吃的?”
老人到了一定年纪后,就会勘破一些东西,想吃就吃,想喝就喝。
沈安叫人去弄吃的,欧阳修借机看了看他的书房,随手拿起一本册子仔细琢磨着。
“这便是你的杂学?”
“对。”
欧阳修的眼神不好,册子得送到眼前才看得清。
他看了一阵子,放下册子摇头道:“老夫老了,学不来。”
他这话看似无奈,可沈安知道不是因为这个。
欧阳修是文坛盟主,他要是流露出对杂学的兴趣,这事儿的轰动性……
可沈安真的想试试,若是把这个老汉给勾过来,那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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