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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修见人就打招呼,这个性子大伙儿都知道。
从庆历年间因为朋党论倒霉开始,欧阳修就变成了一个圆润的人,爱提携后辈,不得罪人……
这种官场老好人很受欢迎,但王安石却不尿他。
“来人!”
王安石一摆手,随行的人就近前来候命。
“拿了他问话!”
随行的上来两个大汉,夹着吕迪就在边上用刑。
这位是文官?
这下连折克行都有些侧目了。
王雱还在汴梁时,提及自己的父亲都是用那种很头痛的表情,大抵就是……哎!我爹怎么样怎么样,若非他是我爹,我早就不忍了云云。
这是少年人的牢骚,可也说明了老王的古板。
可今天这位古板的老王竟然要旁观用刑,这个牛笔大发了呀!
“下官和欧阳公交好……”
“欧阳公……救命……”
吕迪开始惨叫,旋即就胡乱呼叫救命。
折克行冷冷的站在那里,黄义低声道:“欧阳修是宰辅,王安石这个是不是过于强硬了些?”
折克行摇头道:“此事非我等能管。”
他这是暗示,也是好心的提醒。
文官的事儿不要掺和。
“查账!”
吕迪在那边‘坚贞不屈’,王安石沉着脸,带着人去查账。
这个世上传递最快的不是什么光,而是八卦。
王安石还在查账的时候,消息就传到了政事堂。
“吕迪?”
欧阳修有些懵,来人低声道:“欧阳公,他的表弟是陈志。”
“哦……陈志?陈志的文章不错,而且彬彬有礼。”
“是啊!可吕迪如今被王安石拷打,他自己要避嫌,就托下官来……”
来人抬头,说道:“您德高望重,想来就是一句话的事……”
欧阳修叹息一声,说道:“贪腐了?”
“就是拿了几瓶酒精兑水喝了。”
“那事不大。”
几瓶酒精算个屁,老王怎么就拷打起来了呢?
作为提掖后进的典范,欧阳修叫了人去万胜军传话。
王安石正在查账,面色严峻。
来人被带进了房间,他只是站着说了一句:“欧阳相公让某来,有些话想和王公说说。”
室内的人起身,默然出去。
这事儿算是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不是他们能掺和的。
官场就是修炼场,修炼不到家,就活该你倒霉。而修炼到家的标志就是会看眼色,懂的趋利避害。
王安石抬头问道:“欧阳公有什么话?”
来人说道:“欧阳公说只是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