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固觉得这人大抵不是梁英。
猪嘴男艰难的张开嘴,满嘴的血沫,看不到一颗牙齿。他艰难的说了一句话,但却无声。
有人从他的嘴型里猜测了一下,“他说咱们都是猪……”
“梁兄别担心,我等自然会为你讨回公道。”
这年头士绅一旦要拉关系,那真是无所不及,所以他们压根就不怕。
梁英低下头,心中为这群蠢猪感到了悲哀。
沈安都来了,这厮心狠手辣,朝中的官员被他打断腿的不少……那可是京官,而尉氏不过是一县之地……
都等着倒霉吧。
当夜,邙山军四处出击。
尉氏县城门大开,有人质疑,沈安直接用旨意抽他的脸,随后全城寂静。
战马的马蹄敲打着石板,发出清脆的回声。
前厅里,酒醒的包拯正在和沈安下棋。
“老夫对吏治不乐观。”包拯下了一手棋,有些沮丧。
“老夫这一路巡查过来,发现官吏中有好的,但少。大多数是得过且过。而尉氏……说句实话,老夫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在尉氏发作了,否则不会下狠手。”
加上今晚的行动,整个尉氏县的官吏几乎为之一空,从京城来的官吏们飞速接手,可依旧有些磨合方面的问题。
“多弄些人就好了。”
沈安下了一手棋,觉得包拯太过悲观,“您要知道,只要上面重视,手段得力,官吏的贪腐并不是不能控制。”
“可谁会重视?”包拯难得坦露心迹,冷笑道:“皇室标榜和士大夫共治天下,他们怎么重视?那是打自己的脸。”
老赵家当年就是靠着造反上台的,所以有些心虚,加之害怕别人有样学样,于是就和士大夫们商议好了,大伙儿穿一条裤衩,从此做兄弟。
所以包拯很悲观。
沈安笑道:“您要知道,以前他们不重视,那是因为没有底气,可现在呢?”
包拯一愣,“底气……以前……先帝就没有底气,所以隔几年就清理一次宰辅,否则担心自己会失去权利。如今的官家好了些,但要说底气还是不足……那些人势力庞大,庆历年间就是他们联手,活生生把范文正和先帝他们的新政给压了下去。”
那是血淋淋的教训,让以后的柄国重臣们分成了两派,一派以王安石为首,风风火火的闹革新;一派以司马光等人为主,不断的给新政挑毛病,然后想把王安石拉下马来……
“那是准备不足。”沈安见他沮丧,就劝道:“仓促了自然没好结果。”
范文正的仓促是被赵祯逼出来的,当年赵祯踌躇满志的把他们召集起来,发了纸笔,让他们把大宋的弊端写下来。
怎么去改变这些弊端,君臣几乎是没有多少酝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