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绛说道:“大宋差钱的地方很多,只是盯着这一处有何用?”
作为三司使,他看的是全局,所以这话没错。
赵顼看着他,认真的道:“大宋是处处差钱,比如说奉养无数官员差钱,养着无数军队差钱,以及各种莫名其妙的耗费也差钱……可谁问过百姓可差钱吗?”
大宋的三冗,归根结底就是在为庞大的既得利益者们服务。
大家以往喊的厉害,什么三冗不除,大宋再无中兴的一日。
可行动呢?
清除三冗就是割自己的肉,谁愿意?
于是百姓缴纳的赋税依旧流向了那些无底洞。
大家都麻木了。
今日赵顼却振聋发聩般的提出一个问题。
——谁问过百姓可差钱吗?
你们口口声声的说大宋处处差钱,差钱了就冲着百姓伸手,不管百姓的死活。
百姓差钱了你们知道吗?
你们管过吗?
韩绛躬身,“臣有罪。”
他虽然觉得赵顼的话不妥,可却倍感惭愧。
作为三司使,他习惯性的忘却了百姓的疾苦,只知道赋税赋税……
今日赵顼的问题让他脊背发热,羞红了脸颊。
韩琦叹道:“大王仁慈。此言大善。”
赵曙也点头道:“百姓不足,朕羞愧。”
老百姓的日子难过,这就是君王的罪过。
曾公亮说道:“可那些富户可会甘心?他们会不会和官吏勾结,把自己弄成低等户?”
这是必然的。
赵顼说道:“曾相此言有理,我在想一件事,若是要革新大宋,最需要做的是什么?我想到的是吏治。”
“不管多好的想法,多为百姓考量的新政,可到了下面会如何?”这个问题沈安说的比较多,赵顼印象深刻。
沈安甚至把吏治比作是新政成败的决定性因素。
——下面的官吏阳奉阴违,什么新政都是扯淡!
都是瞎扯淡!
他说的多了,赵顼自然被影响的很深。
“那些官吏会阳奉阴违,会上下其手,甚至为了政见的不同而在背后捅刀子……那样的话,新政如何能成?”
沈安想笑。
老王新政失败,官吏阳奉阴违和捅刀子起码占了大半功劳。
“所以臣以为,欲中兴大宋,首要在于吏治。”
让官吏听话,或是让他们不得不听话。
这是赵顼想表达的意思。
赵曙问道:“你有什么法子?”
“监督!”
这个真心没什么好法子,唯有打造一个监督力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