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坐在路边界石上,把玩手里的发辫。
旁边三个浑身透着阴气的斗篷人看向一个鹰钩鼻的男人。
“先入山。”鹰钩鼻说完,带着三人离开此地,身影消失在云海山中的茫茫雾霭之中。
“啧,打地洞的先走了。”一个青灰袍子的小姑娘哼声道,她嘴唇是紫黑色,宛如吃了砒霜,“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他们身上的土腥味,臭死了!一个个脸白得像死人一样……哎呀,没说你,阮魁!”
被点名的青年面颊枯瘦,青白的瞳仁和死人一般无二,他只是安静地站着,没有接话。
“还等那些爬虫吗?”捏辫子的少女问道。
“留下信物就行了吧?”青年依旧是挠了挠脑袋,腼腆笑道。
少女回过头道:“一条腿,去把章纹刻在界石上。”
“你喊谁一条腿呢!”青灰袍的紫唇姑娘瞪眼。
“怎么,难道猪尾巴更好听?”辫子少女毫不客气地嘲笑。
“呵,这么讲来,我该叫你鼠尾巴才是!老鼠尾巴!”
俩人吵起来,谁也不饶过谁。
“都闭嘴。”白发青年微笑道,“你们要是高兴,可以背地里叫我蛇尾巴,或者独眼睛,但现在,去界石把章纹刻好。”
他一发话,两只吵嘴鸟儿同时偃旗息鼓,乖乖地去石头上刻花纹。
界石是一块通体白亮的大石,立于云海山和云荫古道的交界处,它上半部分记载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年,……月初,廿三战再启,参战者……胜者……
相似的文字下,绘刻数种不同的印记。
虎面,独眼,乌篷船,雄山,海川、豹尾……等等。
其中,最久远的战斗已模糊不可细查,那些参战的势力也在更替,但新刻上去的字迹还很清晰。
其末尾写着,胜者,海事书院。
紫唇姑娘伸手一抹,石粉嗤嗤落下,字迹便消失不见。
原本上面的字迹会被法则保护,外力不可损坏,但上次廿三战结果被诸方势力否认,便失去了这效力,轻易就能抹去。
发辫少女接着上面的字迹,用指甲刻了一只线条妖冶的眼睛。
眼睛旁边,还有一张新刻的虎面。
“好了,咱们也入山吧?”她站起身,擦掉指甲粘上的石头粉末。
白发青年点点头,一行人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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