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比较好解决。
然而最后的“池洗”,是绝不能去的,估计是一个祭祀仪式,免不了再次进入那种奇怪的污秽之中,对无上来说,简直是送到嘴边的肉。
次日,厉九川照常装聋作哑,等念完祷词,上完早课,吃饭时又揍了两个挑事的黄杉,不用猜就知道是度殷在暗中指使试探,所以他直接打断了两人的腿,省得每天都跟他们打架。
接着,厉九川问了苗姜,才知道丹药是每旬日才有一颗,一个月也就吃三次,之后就都在夜里服用,顿时让他放心不少。
只不过白衣黄杉们都在躲着他,直到打断第五个黄杉的腿后,干脆就没人敢靠近,厉九川相当一些时日都没找到机会问事。
直到第二个旬日到来,厉九川捏着丹药坐在床上,想了又想,抬手敲了敲墙壁。
他住在第九间,第一、第七间没有人,二三四五六依次住着度殷、杨黄依、付禄、成适、赵岩,第八间住着廖飞雪,是个独来独往,谁也瞧不起的性子。
但厉九川知道,他是最渴望突破敕封的那个人。
墙那边没有丝毫回应,厉九川也不客气,手掌如陷牛油,噗地一声击穿墙壁,豁口处顿时多了廖飞雪那张垮着的脸。
没等对方骂出声,厉九川捏着丹药在他鼻子前晃了一遭,“我要问你点事,此物作赔。”
廖飞雪脸色阴晴不定,半晌才开口道:“你若是骗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说完他就转身出门,来到了第九间的屋子。
厉九川不在乎他的威胁,只是捏着丹药问道:“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用?”
“裸虫吃了登天,传承者趋之若鹜。”廖飞雪瞥着他,“你不是吃过吗?什么用你心里不清楚?”
“我只看见了一些鬼影,怪吓人的。”厉九川“强装镇定”地道。
廖飞雪冷笑道:“你只吃了一次,光顾着看好看的,自然不知道其中妙用,丹药给我,我就给你说。”
厉九川抬手抛给他,后者顿时乱手乱脚地接住,显然没想到他这么痛快。
廖飞雪把他看了又看,低声道:“一次吃一颗确实会看见神灵显圣,但要是分开服用,能窥见本真。”
“嗯?”
多说无用,廖飞雪直接刮下一撮丹药粉末擦到厉九川手上,“吃掉。”
后者下意识拧起眉毛,“不会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不会,吃了你就知道。”廖飞雪把丹药用一方木盒收起来,神色随意道:“你要是不想吃也行,反正丹药归我。”
厉九川抿了少许药粉,眼前的景象陡然间亮了一瞬,而廖飞雪显得格外鲜明。
他当即将剩下的都吃掉,一种似乎被堵塞了很久,又忽然畅通的感觉油然而生。
活的生灵变得愈发鲜亮,死的东西暗淡无光,成片幽蓝的荧光恣意游荡,身躯的每一种感官都更加敏锐,乃至洞察一切。
自重生后,他又一次感受到了灵源!但很快,这感觉便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
厉九川这才明白,原来吃一点药粉并不会陷入污秽,反而借助丹药的力量,能让他暂时感受到灵源。
就好像失明的人见到光,无翼的鸟儿又长出翅膀,哪怕只是暂时的获得,都能让人愿意付出一切来夺取!
他瞧着满脸不耐的廖飞雪,也只有心思尚且稚嫩的孩童,才会讲究义气,思量回报,就算表面上不显露,但这样的秘密不是谁都会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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