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就算王柱回到家,也还是会被送到这里,就像苗姜说得那样,不是茧谷,就是茧山,茧河,茧海,只要世上“神灵”仍旧存在,他们的命运就无法更改。
厉九川没有回到自己的屋子,而是敲响了苗姜的门。
静静等待了半盏茶时间,厚重的木门悄无声息地打开,苗姜一张脸僵硬得就像皱巴巴的老姜,“什么事?”
“苗掌事,我今天给发的丹药不小心弄丢了。”厉九川满脸无辜。
“丢了就没了,下个旬日再说。”苗姜作势要关门,被某个不像话的臭小子一把拦住。
苗姜没有收力,门框啪地裂开数条裂缝,厉九川的爪子丝毫未伤。
两人对视了片刻,老头冷哼一声,从怀里摸出一颗靛青丹药丢给他,“下不为例。”
厉九川见好就收,刚缩回手,那门就哐地碰上了,连瓦片都抖了三抖。
他知道苗姜的让步是因为什么,故而心中坦然,捏着丹药回了屋。
掀开墙上挂着的衣服,露出被打破的豁口,廖飞雪的脑袋立即贴了过来,这厮竟然端着凳子坐在这等,生怕厉九川会反悔。
事实上,厉九川早就准备反悔了,他把丹药给了王柱,只打算回来告诉廖飞雪丹药已经送人了,然后坐等他们闹出事端,借此窥伺茧谷的破绽。
但王柱最后一番话,让厉九川选择放过他们,还腆着脸找苗姜多要了丹丸。
若是世间人皆无情无义,苟且狼狈,那他做起事来,就不用想这么多了。
今夜所为,厉九川本未放在心上,但次日傍晚,他竟然等来了惊喜。
王柱披着一身糊满了绿泥的蓑衣,小心翼翼地敲响了门,“祝公子,祝公子在不在?”
厉九川探出头,“怎么?”
“地下出了点事,师长们让我们都下去帮忙,我知道您一直想去看看,这会是最好的时机,有师长们看着也不会出大事……”
“好,什么时候下去?”厉九川问道。
“现在就行,入口就在菜地旁边的地窖,但是您得换身衣服。”王柱犹犹豫豫地从背后拿下一件同样的蓑衣,“披着这个,就不容易被抓走。”
厉九川也没问会被什么抓走,他二话不说,换好衣服,两个人就像裹了泥的稻草堆,朝着菜地移动。
王柱边走边道:“最近不知怎么了,下去的黄杉一个都没活着回来,张师长去了一趟竟然还负了伤,苗掌事和裘师长也都下去,好多路都被打断了,需要我们去背石头开路,虽然有些危险,但我觉得祝公子肯定是想去的,就来喊您了。”
“你猜对了。”
厉九川也没客气,直接问道:“就算有师长在,地下也不算安全吧?你不怕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