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微微地吸气,丝毫未吐。
方才的剑招消耗起体力来简直像个黑洞!但凡他稍微松上一瞬,都可能暴露出难以挽回的破绽。
等人手牛彻底吃完“蜻蜓”,厉九川不得不缓步移动起来,紧捏剑柄的指关节已经惨白发青。
一连串的杀戮让他难以喘过气,尤其是每次陷入黑暗世界,他的知觉和灵敏程度都被强行提到自身上限,就像濒临绝境的受惊野兽,发挥出不顾一切的杀伤力的同时,自身消耗也大到不可思议。
直至现在,厉九川已经被掏空了近七八成的力量和气劲,而第一门的最后一拨对手都尚未出现。
秦赫说的对,自己可能真的会死在这里。
但是,那又何妨呢?
这一切不都是自己渴望的结局吗?这战斗不是他梦寐以求的吗?只有痛苦才能缓解痛苦,只有仇恨才能克制仇恨。
战方止战!杀可止杀!
他心中歇斯底里的癫狂和苦恨,是千千万的血与杀都掩埋不了的!
“死!!!”
厉九川咆哮起来,浑身气血都激发到体表,凝炼宛如鲜红赤铠,连手中残破的铜剑都仿佛染上猩色,发出铮铮颤鸣!
人手牛只看见漫天都是赤红的霞光,宛如恩赐般降落在自己身上。
一切罪恶和冤孽都在这霞光中消散,直到世界终结于死寂的黑暗。
“好!!!”
“漂亮!小兔崽子还有点厉害!”
“战三门!战三门!”
“哈哈哈哈哈哈!!”
“……”
看台上爆出成片的叫好,西金人嗜杀好斗的血性都被眼前的一幕激了出来,更有甚者发出高亢的叫声,将大把遗玉洒向场中。
只是遗玉还未落到地面,便被神像们视为干扰而吞噬,连同斗场中斑驳的杂玉,也都被“吃”得干干净净了。
厉九川踩在一地斩得粉碎的血泥上,汗水滚珠似的滴落。
他听见自己每一次呼吸都像拉扯到极限的风箱,好像再多拉一次,都会坏掉似的。
左侧的栅栏门轰地闭紧,右边则慢慢走出了一道身影。
这是个赤着上身的精壮汉子,他长着一圈络腮胡,眼珠灰暗,头发像杂草似的堆在一起,如同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