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一缩的女犯人,女警察面色复杂地轻声道:
“我抓捕并审讯过的乱党很多,他们很多都是王都的底层人,受到的教育和经历都……不太好,所以说话的时候,一般都很会用一些简短的语句,直接干脆地表达情绪。
譬如袭击成功的狂喜,对我们的辱骂,对自己遭遇的控诉等等,即便被攻破心防,吐露自己的来历和经历的时候,叙述起来也大多缠杂不清,无论言辞用句还是话里面的逻辑,都显得比较混乱。
但你和他们不一样,明明是没有任何准备的交流,但你刚刚的叙述却流畅清晰,除了几次简短的回忆外,言辞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就能把自己的遭遇全部讲清楚,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因为我丈夫……”
“不,我说的不是那位尊敬的先生的事,而是伱的情况。”
略微回忆了一下刚才的话后,女警察用力咬了咬嘴唇,眼神有些黯淡地继续道:
“除了这点外,刚刚你在想要使用一些比较复杂冷僻的词汇时,也都能直接脱口而出,并不需要怎么思考。
而且在讲述的过程中,你一直在有意地挑动我的情绪,似乎对于这种交流十分熟悉,所以你一定经受过相当良好的教育,且经常对很多人进行演说。
再加上你在刚刚表露出来的,对军部高官更替、各部门权责划分这些东西的熟稔……你是乱党的高层,对么?”
“……”
“倒是我小看你了。”
面对女警察提出的问题,女犯人摩挲了一下手腕上的绷带,随后点点头欣然承认了自己的判断失误,神情微带惊讶地道:
“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個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和我的瘸子丈夫一样,被那套东西哄得团团转,所以才有这种不该有的幻想,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份能力。”
“你没有小看我,我过去……的确像你说得那样,认为只要坚持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就好,但在你之前……”
抿了抿咬得发白的嘴唇后,心乱如麻的女警察微微垂下头,声音极低极低地道:
“在你之前,我还见到了另一个乱党,看了他的档案后,我开始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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