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楼,厂里放假了宿舍没人,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头。
下葬坑早就提前刨好了,白父看了下时间说:“诸位啊,还有二十分钟才到吉时,大家休息一下,该抽烟的抽颗烟,口渴的喝口水,辛苦了。”
我下了车,向员工宿舍那边儿走去。
“大爷,抽颗?”
老头岁数看起来最起码七十多了,他穿着包浆军大衣,大衣袖子口又黑又亮。
“好烟啊,那就来一颗。”
“来,我给您点上。”
老头立即用手捂住打火机。
“呼......好烟呢.....”
“大爷你在这多长时间了?”
“我啊?”
老头笑道:“我在这儿都快五十年了,我十几岁就在二棉干活了。”
“呦,”我说那您可真是元老级员工了。
老头叼着烟,摆手笑道:“元老什么不敢说,反正现在二棉的董事长见了我,也得给我上根烟,叫我声兴爷。”
“厉害。”
“哎,大爷,”我指着对过一大片荒地说:“我们等下要在那里埋人,你知道吧?”
“知道,副厂长交代过,让我们不要管,不过......”
“不过什么?”我问。
老头指了指那片荒地,“不过这地方风水不好,白老头埋在这儿,看来是想了却心事啊....”
“大爷你认识白老爷子?”
“废话,他当年也在二棉上班,我怎么会不认识!”老人道:“不过后来出了那件事后,他辞职下海经商了,后来混的不错,在南山那边儿建了个大礼堂。”
我问:“大爷你说的那件事.....是什么意思?你知道白老爷子为什么要自己葬在这儿?”
老人牛逼哄哄的弹了弹烟灰。
“我都说了,我在二棉五十年了!整个二棉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儿!你去外头打听打听,我二棉兴爷是谁。”
“看到那棵快死了的梨树没?”老头遥指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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