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符箓,切断镇将与镇柱的羁绊,随手塞入一团奇气。奇气入体,如甘霖滋润龟裂的土地,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一愈合,那镇将闷哼一声,手脚抽搐,断裂的筋骨续接在一起,如牵线木偶般摇来晃去,一惊一乍。
约莫过了一炷香光景,那镇将“扑通”一声跌落在尸堆中,慢吞吞爬将起来,扭动头颈甩甩胳膊,活络一下筋骨,抬起一双狭长的凤眼望向契染,微一沉吟,开口道:“某家象兵,兵败于安山谷,多谢援手。不知阁下怎么称呼,有何差遣?”
他声音低沉,吐字清晰,主意拿得极正,从抗拒镇柱召唤就可见一斑。契染没有把他当杜嵬看待,将前因后果略说几句,要他为自己征战,待血战彻底平息,再放他自由。象兵镇将并没有一口回绝,审时度势,权衡利弊,心中不无抗拒,但他拜对方所赐,得以从鬼门关捞回来,终须有所回报,血战虽旷日持久,毕竟望得到头,大丈夫能屈能伸,想到这里,象兵二话不说答允了契染的要求。
没费多少口舌便收下一员镇将,契染心中颇为满意,宁折不弯之人见得多了,像他这般清醒冷静,行事审势从权,实数少见,如他没有看走眼,象兵镇将气运当为正色,与藏兵、汉钟离差相仿佛,日后自然能见分晓。
夜深沉,每一个进入安山谷的镇将都绷紧了弦,十万之众是不可小觑的力量,但还不足以打消他们的勇气,拘束奇气的手段却令他们万分忌惮,这一夜漫长而难熬,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当深渊的赤日再度升起,安山谷显得空旷而寂寥,近半镇将趁着夜幕遮掩扬长而去,剩下的亦无心逗留,陆续撤出险地,象兵与杜嵬二镇将忽然率军掩杀,咬住落后的人马,风卷残云,流星赶月,打了一场突如其来的追击战,诸将无心恋战,乃至于一败涂地,仅以身免。
主力衔尾追杀,契染在中军亲卫簇拥下徐徐上路,两军相隔百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