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无从推测。堪堪捱过大半个时辰,巫轻肥浑浑噩噩,意识距沉沦只有一线之隔,他心中大警,拼尽全力跳将出来,“哗啦”一声扑倒在栈道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浑身上下湿漉漉,血气如旋风般绕着他转个不停,狠狠拍打着他的身躯。
巫轻肥顾不得歇口气,手足并用沿着栈道往上爬去,像条搁浅的鱼,爬三步,滑一步,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挣扎着爬了十多步,巫轻肥精疲力尽,仰天躺倒在栈道上,无助地蹬着脚,挪动屁股,一寸寸向上捱。
血浆池不肯放过他,血气蒸腾,如一条条粗壮的触手,紧紧缠绕,要把他再度拖下水。巫轻肥张口欲向闻鱼龙求援,喉咙口被血气狠狠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他心中懊悔不已,不该如此贪心,得了天大的便宜,早一些收手脱身,也不至落到如此窘迫的境地。
没有后悔药可吃,巫轻肥只得独力对抗血浆池的反扑,拼命挣扎,正当千钧一发之际,后脑忽然一阵刺痛,尚未打磨完满的最后一处“血眼”蓦地打开,将四下里血气一扫而空。巫轻肥浑身一轻,犹如冲破罗网的鸟,跳出陷阱的虎,一咕噜翻身而起,不知哪来的力气,呼哧呼哧一路狂奔,心急慌忙逃离血浆池。
血气的束缚已远远抛在身后,巫轻肥收住脚步,定了定神,惊魂未定,一屁股坐倒在栈道上,双掌抹了把脸,甩去一手冷汗。贪心不足蛇吞象,他太过高估了自己,没有留有余地,不过这一回运数还是垂青他,总算有惊无险,巫轻肥从未预料,此番冲击“血眼通”最后的瓶颈,竟如此凶险,差一点就前功尽弃。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巫轻肥安慰着自己,心性很快回复常态,摇摇晃晃站起身,抚平衣物皱褶,振作起精神,沿着栈道一步步往回走。一开始还有些头重脚轻,脚步踉跄,很快走得又快又稳,落足无声,无移时工夫便望见闻鱼龙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