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天卫一把抓住魏十七的手,二人骑于她背上,天禄犟头犟脑,颇为不忿,朴天卫哪还顾得上她那点小心思,在其犄角上一拍,道了声:“走!”天禄无可奈何,只得纵身一跃,蹈空而去。
天禄驮着二人登上观日崖,直入青冥阁,禁制中分,势如破竹。在最高处的阁楼内,天禄侧耳倾听,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在她耳边低语,暗暗指点着什么,她低下头颅,以犄角轻轻一点,三个彼此勾连的法阵凭空浮现,白光耀眼,正是通往阮静藏身之处的传送阵。
朴天卫举步正待上前,天禄伸手拉住主人的衣袖,微微摇头。
“连我都不能去吗?”他笑了起来。
天禄眼中流露出恳切的神情,一边是辟邪剑的主人,一边是隐没在黑暗中的九黎,她左右为难,不知该怎么做才能两全。
朴天卫隐约知道镇妖塔的秘密,没有为难她,他背转身,眼望向青冥阁外的瓢泼大雨,只作不知。天禄松了口气,朝魏十七努努嘴,示意他速速踏入传送阵,另一头自有人接应。
天旋地转,眼前一花,魏十七已置身于一条石砌的甬道中,灰白的石块,紧闭的石门,利器刻下的干支纪数,一切都似曾相识,尘封的记忆被唤醒,往事历历在目,虚妄之野,醉生梦死的群妖,岳朔和阮青,在镇妖塔下苟延残喘,麻醉欺骗着自己。
一串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九黎从甬道的另一端缓步走近,上下打量着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听说你把卞雅的肉身带回来了?”
“侥幸而已。碧梧岛的司徒凰,果然厉害,卞慈只被她看了一眼,就焚为一抔飞灰。”
“潘乘年有先天鼎和灵台方寸灯在手,她讨不得好去。”
魏十七叹息道:“是啊,讨不得好去,只可惜了……”那个性子有点像余瑶,又有点像秦贞的妹子,就此香消玉殒,尸骨无存,实在让人不舍。他摇摇头,催动妖元,从蓬莱袋中放出卞雅的肉身,小心翼翼抱在手中,她的头发垂在一边,露出苍白的小脸,声息全无,生机全无,身子轻得就像没分量。
九黎审视良久,伸手推开一旁的石门,元气惊涛骇浪般扑来,被无形的堤岸挡住,又涌回石室中。元气之海有如实质,魏十七不禁退后半步,强行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