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着性子等了大半日,鸦头人杳无消息,搜寻惠、安二人似乎并不顺利,唯一令人宽慰的是,方圆百里绝无渡鸦前来骚扰,偶然飞过头顶,只顾聒噪乱叫,将三人视若无睹。鸦头人并未无足轻重的路人,至少对鸦群有一定的掌控力,这是个好消息。
从种种迹象推测,南方本命血气的消息业已泄漏,来的都是潜在的对手,与其到最后关头混战一场,不如快刀斩乱麻,抢先下手,将他们斩的斩,逐的逐,以战养战,挟大胜之势南下,打消那些魑魅魍魉的小心思,与脱颖而出的幸存者争上一争。
契染确信,陈、惠、安三将选择了不同的路,打的却是相同的算盘。
择日不如撞日,少了最令人忌惮的陈聃,邓剥又摆明了置身事外,两不相帮,松千枝的心态大抵与之相仿,剩下惠无敌安仞二人,若能分而击之,不无胜算,毕竟,契染并非一个人在战斗。
契染心潮澎湃,越琢磨越觉得自己当初的灵机一动,如今看来是老谋深算之举,时来天地皆同力,连渡鸦岗上鸦头人都主动相助,连契染都觉得自己否极泰来,运数所钟,离南方本命血气又近了一大步。
无有渡鸦在耳边聒噪,难得片刻清闲,魏十七齿间叼着一根草茎,仰天躺在草窠中,望着苍茫暮色,夕照霞光,静静想着心事。他并不担心即将到来的强敌,连番激战,十恶星躯水涨船高,愈战愈强,他有信心击杀任一人,但深渊之底的三皇六王,或者说四皇五王,再加上东方、南方、北方之主,如十万大山,将他压得动弹不得。这一路走来,他走得很快,很稳,可距离自己的目标,还遥遥无期。
正默默寻思的当儿,忽听得扑羽声响,一头瘦弱的渡鸦背负夕阳,倏地落在树梢上,颔首示意一二,回头梳理着翎羽,沉默不语。契染精神顿为之一振,侧耳倾听,隐隐闻得群鸦乱叫,似乎在追逐驱赶着什么,乱成一锅粥。
魏十七吐掉草茎,不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