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豁没有一双看破虚妄的双眼,他分辨不出樊鸱的来历,只当他便是韩十八,九头穗骨棒抹杀的魔物不计其数,虽非驻扎濒海之地的精锐,终究伤筋动骨,不可轻轻放过。他亲自操练兵卒,深知其中的关键,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精锐之师,需要十倍之众的供养,方可戮力同心,无有后顾之忧,眼下损失了这许多魔物,仓促间无从聚拢,麾下兵将不得久战,战力平白打了个折扣。
樊鸱视若无睹,不理不睬,一味左冲右突,舞动九头穗骨棒,有一下没一下,看似随心所欲,无有章法,实则暗中驱使败兵冲击兵营,古之豁心如明镜,不容他肆意作乱,双脚一错抢上数步,挡住兽王去向,抬起右掌虚虚一拍,血气喷薄而出,凝成一只大手,以雷霆万钧之势当头压下。
樊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提起九头穗骨棒摆一个“举火燎天”式,戳在大手掌心,“噗嗤”一声轻响,却似鼓胀的皮囊破了个口子,血气宣泄而出,尽被穗骨棒收去。血气荡然无存,千钧巨力兀自压下,樊鸱恍若不察,兽王身躯一沉,四足深深没入土石,体内奇气一转,旋即精神抖擞,低吼一声跳将起来,头也不回向前窜去。
双方交手一合,只是试探,古之豁大感棘手,那支怪模怪样的棒槌吞噬血气,响应如神,所谓一招鲜吃遍天,若不拿出压箱底的本事,小打小闹,断然讨不得好去。他深知远在海外孤岛之上的管虢公,定将目光投向自己,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避不开“极目千里”的窥视,那一干魔物死便死了,散便散了,日后多费些手脚,自然能聚拢来,但兵营中十万精锐,是管虢公最为倚重的家底,绝不能有失。
兽王扛下对方凌空一击,得势不饶人,如小山一般直撞过来,古之豁闷哼一声,不避不让,身躯陡然拔高丈许,手长脚长,青面獠牙,浑身肌肉鼓胀,双臂交叉狠狠拦去,爆出一连串破空尖啸。兽王前冲之势戛然而止,如同撞上一面无形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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