琶,说女子年轻貌美一时得宠,终非长久,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学些技艺在身,日后有个依靠,闲来也可消愁解闷。
这位杜堂主是个聪明的女人,要经历多少事,才能想得这么透彻,白蔻资质平平,功夫粗浅得很,充其量强身健体罢了,杜罂当是早看出这一点,才跟她说这些的。魏十七称赞了她一句:“嗯,你学得很不错,琵琶弹得好,曲子也唱得好听,虽然我听不大懂。”
白蔲心中欢喜,试探着问道:“羊先生,你是什么时候疑心我的?”
魏十七漫不经心道:“一开始吧。”
白蔲愣了一下,她对自己扮演凤尾楼的清倌人很有自信,该学该练得手段,一样都没拉下,羊护连曲子都听不懂,不至于看出什么破绽才对。她有些不服气,试探着问道:“我有什么地方扮得不像?”
魏十七道:“你练过功夫,血气比常人旺盛,和黄芪站在一起,差别很明显。”
白蔲听得一头雾水,血气旺盛还能看出来?是头发黑亮,还是肌肤光泽?黄芪是凤尾楼的红人,容色姿态百里挑一,温婉动人,我见犹怜,哪有什么明显差别?但她听出羊护不欲深谈,乖巧地闭上了嘴。
“夏芊小时候是不是很顽皮?”魏十七走到窗前,轻轻推开了窗户,凉风吹入屋内,夹杂着山林的气息。
白蔻下意识道:“老帮主说她古灵精怪,有很多奇怪的想法,喜欢捣鼓恶作剧,让人啼笑皆非。”
“比如说,蹲在窗外听壁角,也不嫌累?”
白蔲恍然大悟,起身走到魏十七身旁,探出头去,瞥见夏芊的身影一晃而过,开心地笑了起来。羊先生早就发觉她了,故意东扯西扯,说些没着落的话,小姐大概蹲得腿都麻了,肚子里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如其所愿,你留下来,不要走了。”魏十七掩上窗,伸手将她拉入怀中,说话的时候,嘴里有大蒜的气息。白蔲心中一颤,不知道是喜是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