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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对他另眼相看,许他一个前程。
众人倚着树干,合上眼略事休息,心中有事,都不大踏实。待到天光蒙蒙亮,顾伯阳蹑手蹑脚爬起身,牵着大叫驴走到山涧旁,举起朴刀又放下,不知该如何下手。他杀过最大的生灵仅限于鸡鹅,面对眼前的庞然大物,有些力不从心。
那头蠢驴本能地察觉危险,犟着脑袋一步步倒退,顾伯阳拼命拽住缰绳,却抵不过它的蛮力。正僵持之际,魏十七出现在他身旁,抬起秋冥剑,轻轻巧巧插入驴背,穿透心脏要害。那头大叫驴颓然倒地,抽搐了几下,一命呜呼。
顾伯阳心中一寒,杀一头牲畜和杀一个人,对羊护来说没什么不同,一剑直插要害,在他的心中,难道没有怜悯和恻隐吗?
魏十七关照了一句:“你去找些枯枝来生火。”他把驴子拖到山涧旁,麻利地剥除皮毛,冲洗血水,麻利地分割成大小肉块。秋冥剑锋利无双,对付区区一堆死肉不在话下,让顾伯阳诧异的是,羊护竟是屠宰牲口的行家里手,切割之精准,手法之纯熟,令人眼花缭乱。
顾伯阳只是炼药堂一学徒,不敢多嘴,别别扭扭行了个礼,掉头往树丛走去,顺手拣了不少干透的枯枝,以备燃火之用。
夏芊双手抱在胸口,全然没有顾伯阳的顾忌,笑道:“这么厉害,看不出来!”
老鸦岭,枯藤沟,肉食者,过去的记忆刻入骨髓,历久弥新。魏十七含糊其辞道:“以前常去山里打猎,来回一个多月,剥洗猎物是家常便饭。”他顺手折了一根柔软的藤条,把肉块串在一起,头尾打个结,提在手中。
夏芊兴致勃勃道:“听说遇到暴风雪,被困在深山老林里,老猎人茹毛饮血,能挨过一冬,有这回事吗?”
“那是迷路了,又没有火石,人总得吃东西,茹毛饮血也比饿死强。”
“你试过吗?”
“尝过生的狍子肝,肉都是烤熟了吃。”
“生的狍子肝?什么味道?”
“说不出来,粘糊糊的,不算好吃,也谈不上难吃。”
羊护提着驴肉,往山涧的上游走去,不远处,顾伯阳已燃起一堆篝火,烟气冉冉上升,散在树梢的晨雾里,转瞬消失了踪影。
夏芊紧跟上几步,道:“进山打猎,有没有带个锅子煮肉汤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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