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太得了一幅字,满心欢喜,掏出手机扫码买单,手一滑转了5180元,拉着闺蜜就走。曹老板看在眼里,咋舌不已,小声问她,“什么刺客茶卖这么贵?”宋太太告诉她,茶价一百八,五千是润笔费,不多。曹老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强忍住好奇没有问下去,只是吐吐舌头说:“一百八一杯,那是宫廷玉液酒的价,以茶代酒,也说得过去……”
宋太太瞥了她一眼,笑着说:“你肚子里在转什么念头,我闭着眼也猜得出,警告你,不是那回事,以后得闲再跟你说——”她惦记着去装裱那幅字,摆摆手快步往丁字路口走去。杜门街是步行街,司机把车停在丁字路口的等她,宋太太担心雨倾下来淋湿了字,步履有几分匆忙。
曹老板目送闺蜜离去,肚子里的好奇翻江倒海,回头望去,茶铺已打烊关门,“小周掌柜”不知所踪。她低头琢磨了会,回到“锦瑟华年”成衣店里,把刘慕莲叫来,和颜悦色问了一回,得知隔壁卖的茶可以治胃病,这才恍然大悟,记起宋太太念大学时那场生不如死的大病,心中有些恻然。
当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雨,暑气为之一刹,凌晨时分转小雨,淅淅沥沥没个停。屋子里不透气,闷,周吉在天井中搭了个帐篷,防潮垫上铺条凉席,睡得十分安逸。他做了个遥远的梦,挟剑惊风,横槊凌云,流光一瞬,离愁一身,望云山当时壁垒,蔓草斜曛,醒来后神清气爽,什么都不记得了。
雨已经停了,天阴沉沉的,周吉破天荒起了个早身,收起帐篷,回屋打开锡罐,看看茶叶的火候还没到,只能打消泡茶喝的念头。他拉起卷帘门弯腰钻了出去,伸了个懒腰,望着人来人往的杜门街,莫名地感到心情舒畅。
虽说起了个“早身”,其实也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隔壁的成衣店早已开张,刘慕莲听到动静,出来张望了一眼,看到周吉站在卷帘门前,颇为诧异,跟他打了个招呼,笑着问:“今个儿怎么这么早就开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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