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若为乡绅地主,可有机会,惹下如此祸事?」显金仰头看不远处向西低低坠下的星辰。
百安大长公主刀尖立于地面,「自是不能,顶天了吃酒玩乐,碌碌无为,终其一生。」
显金目光定在不远处的星辰上,单手抬了抬:「我如今还只是一颗小小的星星,答应宣城府诸位同仁老板,将宣纸生意做往去九州大地的承诺,尚且还未兑现;」
手又朝上抬了抬:「又怎么能莫名奇妙凭空居上,做那轮月亮呢?」
显金放下手,转过头回望百安大长公主:「您十五岁入军营,三千里追踪杀敌,自百户任起至指挥都督,其间苦难吃透吃够,方有如今运筹帷幄、杀伐果决之时——我刚刚在高塔上已是忍住肠胃翻腾,勉力强撑;您还要做我的东风,叫我托举得更高,我岂不是尽数露馅、全然赤裸?」
百安大长公主静静注视显金片刻,缓缓移开眼,沉声道:「恭文帝,噢,我的爷爷,乃九子夺嫡中越众而出;先帝,我的父亲,因中宫嫡长兄荒唐反叛,又因其善读好思,终于在三十岁坐上储君之位——前者励精图治,驭下恭文之治;后者开拓疆土,斩获长、穟二州...」
「你父亲,我亲弟弟,不费吹灰之力,以正统血脉承接帝位,却...」百安大长公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做长辈,总想让小辈乐居享福,却忘记了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的道理...」
显金不言语。
她想成为规则,在巨大诱惑面前,她强抽出一丝清明,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三斤八两吧,得益于后世发展百年的金融经济理论,她做做生意、算算营销是没问题的。
但这不是一个店,更不是一个行当,这是一个国家!
权利与责任相通,她并不认为自己蜗居大魏不到十年的岁月磨砺,就足以让她大放异彩、大展拳脚!
拜托!
她连承宣布政使司、州、府、县;六部与地方;武将与文臣的分别都没搞清楚诶!
山坳风口处,血腥味渐渐散去,星辰西下,薄阳初升。
身后的将士仍在清点战俘。
乔徽坐于高头大马之上,马蹄声踢踏,在山间晨钟,显得明亮舒朗。
百安大长公主似是想起什么:「...奴儿干都司奉品易,纵妻纵女投靠叛贼,即被革职查办...忠武侯昨日自请将择日前往奴儿干填补空缺——你们商量过?「
显金转头笑:「他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