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相姓文,自小与皇帝,也就是姜钰瑾的爹为伴,文才武略天下独绝,备受皇帝器重,被赋予“文大相”之号,这女孩正是文相四女儿—文依茹,从小与姜钰瑾为伴,二人感情十分深厚。
宋国亡,文相自与皇帝同生共死,而家丁尽散,其子嗣趁机混在其中脱逃,可还没出城,踪迹便被出卖,文相所有儿子皆被屠戮,仅剩两个女儿逃出,敌人誓要斩草除根,狂追上千里,又杀一女,只有文依茹侥幸逃脱。
与姜钰瑾不同的是,文依茹是被一群忠心耿耿的家丁、仆从护卫奔波的,并没有受多少苦,文依茹复仇心切,四处打听宗门流派,再行数百里进入蛮人之地。
他们哪里晓得蛮人的野蛮,一路腥风血雨,二十几个家丁拼着命护着文依茹活了下来,最后被蛮人追赶五日,逃进了沙漠中,而家丁、仆从只剩了两人。
他们本来顺着河走,走了很多日也不见头,谁料前日沙漠里起了风暴,三人被冲散,文依茹其实离着河只有二十里,可她就是找不到方向,在这沙漠之地,一日便能夺人性命,此次能遇上孙梓凯和姜钰瑾,真是万幸。
文依茹央求两人帮忙寻找那两位家丁,如今那些都是过命的家人了,孙梓凯不想隐瞒,说道:“不必找了,你刚刚都说了,只有一辆马车,这马车遮住了光,救了你一命,他们若在河边还好,不在的话,必死无疑。”
二女相拥着,不多时,又念起了爹娘,想起了故乡,不由得又哭了起来。
孙梓凯走出车外,轻轻一抬,便把倒下的车扶正,猫趴在他的肩头,他牵着马,一步步朝着河边走去。
许久之后,疲倦的马终于看到了那条天蓝色的婴溪长河,甩着四个发抖的蹄子,终于赶到了河边,直接把头趴进了水里。
黑猫也渴了,孙梓凯跳下河去,扔上来不少鱼虾。
在正午之时,太阳最毒,孙梓凯手指轻滑沙面,皮肤中的土之纹络与沙子发生了反应,牵引着细沙,在水的润化下,聚形成了一大块遮光层,马儿也能躲在其中乘凉了。
孙梓凯又烤了些鱼,谁都没有落下,连猫都分了两条。
两个女孩好像有聊不完的话,一会哭一会笑,孙梓凯提醒道:“待会就要赶路了,马休息的差不多了。”
姜钰瑾说道:“我给你的金子,够你再送一个人不?”
“二十个人都够啊。”孙梓凯回道。
文依茹说道:“是要钱吗?我有的。”她摸向了手腕,她的手腕也有一个环,跟姜钰瑾的是一对,光芒闪过,一个钱袋出现,打开来看,全是碎银子。
姜钰瑾说道:“你竟有这些,我一路都是用金子,就是我们玩的时候踮脚的那些。”
文依茹哭笑不得道:“公主,那可都是历年各郡上奉的供金,你怎么可能花的出去啊。”
“金子值很多钱吗?”姜钰瑾认真问道。
文依茹回道:“是的,尤其是那些金子,太值钱了。”
“哼,可恶,那群混蛋,骗了我一路,还好我骗他们说我的金子不多了,其实我还有很多,根本用不完的。”
孙梓凯啐了一口,走出了阴凉地,把脸埋进河水里,事了,骂了一声,“靠!真是天上人间,地上炼狱啊。”
可他转头又看,姜钰瑾此刻的模样,更令他欣慰,女孩们只要还相拥着,她们就还是曾经的自己,是公主,是相国之女,是无忧无虑的昨天。
当太阳不再毒烈,孙梓凯决定上路,文依茹去河边洗脸,孙梓凯趁机向姜钰瑾问出了他一直疑惑的问题。
“喂,你为什么叫她毛丫头,她又不姓毛,是不是因为她身上毛很多啊。”
“去死!”
“哦。”
马车再行五日,孙梓凯终于感知到了生机,河水的两侧也开始出现草木。
路上,文依茹疑惑道:“沙漠里有河真的很奇怪,而河中却还有水草和鱼虾,更是说不通啊。”
孙梓凯解释了,因为那条河里有着源源不断倾泻而下的能量,正是那些能量滋补了无数生灵,这条河绝不普通,可惜女孩们根本听不懂。
待到草木成林,便开始出现人迹,每隔一段距离,河上便有一处石堤,一个浑身灵韵之人,会守在堤上,孙梓凯感受得到,这些人正在层层抽离河中的能量,那能量若风若云的形式,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灵气了,而这些人,便是修行者了。
从沙漠中可不常来人,那些修行者都对这三个孩子产生了兴趣,当得知他们要找寻动尘宗,他们会慷慨地向前一指,说道:“往前走,见到的最大的那条堤坝,就是动尘宗的墙了。”
一路上,三人见的人越来越多,那些人不似蛮人,他们并没有拿着砍刀冲上来,而数里之后,他们真的见到了一座宏伟的堤坝,五十丈高,比得上“安生关”两边的险峰,正建在那小小的河上,两边高墙伸出去千丈,墙上层层石立,人影重重,高墙上向下修建一座悬空石阶,这便是动尘宗的后门,也是那繁华之地——群英城的最东侧了。
石阶上是有修行者守门的,从能量层面上来看,孙梓凯判断那人地位不俗,他向姜钰瑾说明了情况,姜钰瑾作势就要把宝贝都掏出来。孙梓凯拦住了她,只取了三块金子,放在了怀中,让二女原地等待,接着快步走上了石阶,来到了那人面前。
那男人先开口问道:“从沙漠中来的?”
“是。”
“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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