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王敬微微笑着,拍了拍司修的肩膀:“式乾殿还是要去的,关键在于哪些人「去」、怎么个「去」法。”
司修闷闷地问:“怎么「去」?”
王敬并未答复司修这个问题,而是问起一件久远的事:“太子可还记得,当年咱们离开永昌之前,聚首商议,入京打算要举的旗号是什么?”
司修答道:“我当然记得,那时的计划是「追查孝宗命案」,然后再「为孝宗报仇」,才好师出有名。结果陈济突然掀起流言,满城都议论起司德不是孝宗血脉、周氏与陈熙勾结,不知怎么他就怂恿了孟太后主动跑来与我们联盟,我别无选择,只能去赴万寿宴,那真是九死一生啊……”
王敬笑道:“官家若是为弟报仇、然后即位,本该名正言顺,也不必欠谁的人情。正是因为你掉进了陈济的圈套,可陈济又力保你平安,并将你推上了监国的位置,逼得官家不得不改变了原计划。
你或许不清楚,但你母亲白氏一族应该很了解,当年官家落难到永昌时有多狼狈。他对孟氏的仇恨极深,定然是不愿与孟氏结盟的,尊封孟太后……应该是官家这辈子做过的最憋屈的一件事。”
司修恍然间想起当日之事,感慨万千:“所以……父皇宁可我死在万寿宴上,都不愿意与孟氏结盟。”
王敬点点头:“为你报仇,也算师出有名,但你没给他这个机会。”
司修默默低下了头,他还年轻,怎么会愿意轻易死去?
王敬继续说:“官家爱惜名声,再憋屈,都不愿成为万民眼中过河拆桥的人。可孟太后还是死了,如今她的族人竟像疯了一样在外面损毁官家名声,你们觉得,官家心中得有多厌恶那群人?”
“那……那他们现在投奔我,要跟我一气儿,父皇岂不是连我也得厌恶了?”司修自言自语着,心中更发憷。
王敬却呵呵一笑,淡淡道:“让老百姓把官家当成杀人凶手、把你说成最忠孝节义之人,你已经被官家厌恶至极,哪里还差这件?”
不知不觉中,司修眼中淌泪:“我也是他的亲生儿子……为什么姐姐对他大吼大叫,依然是他的掌中宝?为什么我要如履薄冰、鞍前马后,都未必在他心里占一席之地?”
王玉见状,忙抱住了司修,低声问:“我……我把你当掌中宝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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