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她咬了咬唇,赌气似的撇开脸,看着格外不情愿,“我还指着你当靠山呢,您要是不替我出气,顶多我自己难受一会儿,怎么敢做什么?”
齐晟听她阴阳怪气地质问完,手中慢慢捻着的佛珠,轻轻一哂。
“想整垮一个人,最好一次到位,少留后患。”齐晟看着她轻怒薄嗔的脸,微妙地弯了下唇角,“既然不能搞得他翻不了身,以后别自己动手。”
他拨过她的下巴,轻轻地捏了下,“我又不是不管你。”
“再怎么样我也是狐假虎威,又没你做的过分,”沈姒随口敷衍了一句,“你怎么不怕有什么后患?”
齐晟的手搭在降下的车窗上,轻敲了下烟身,淡声道,“他不敢。”
沈姒一时哑口无言。
浓重的青白色烟雾缭绕到落下的车窗边缘,晕出一个模糊的影。
“下次不要为了别人装哭,我不喜欢。”齐晟意态轻慢,骨节分明的手捏住她的后颈,拇指不轻不重地摩-挲了下,“你想要什么我没给?”
“真的?”
沈姒勾着他的领结整理了下,指尖缓慢地从他喉结划过,一直到他心口,“万一我哪天想要你的命呢?”
一句戏言,没人当真。
齐晟没理她,扶上手腕色泽匀净的小叶紫檀佛珠,慢悠悠地转了下。
沈姒觉得没趣儿。
她干坐了一会儿,像是才想到什么,心血来潮,“那我看中了你在南城收购的North制药,你也给吗?”
齐晟的视线自下而上扫她一眼,笑了笑,“你不会经营,要过来有什么意思?”
“现在还不会,你可以教我嘛。”沈姒扯着他的袖口摇了摇,纤细的手指向上,捏住了深蓝色的钻石袖扣,“要不然,你分我股权?”
她始终信不过他,绝口不提“何家”这个耿耿于怀的心病,反而明目张胆地要这些东西,从礼物到钱、再到权力。她担心过他生疑,观察着他的脸色,但齐晟似乎只当她小孩心性。
“你求我,我考虑考虑。”齐晟侧过身,伸手捏她的下巴。
他这么说,沈姒也没恼,还挺配合地凑到他身前。
她沉静如水的一双含情眼,直勾勾地看着他,整个人像一枝旖旎生姿的花蔓缠上来,软在他身上,媚眼如丝,气若幽兰,“三哥,求你了。”
这一声听得人酥了半边骨头。
“你拿什么求我?”齐晟轻笑,嗓音倦懒又低哑,拢着她的手危险地往下划,眸色深了深,“用你自己吗?”
他才是真的贪得无厌,总想着得寸进尺地鱼肉她。
沈姒不干了,往后仰了仰身子,冷笑了声,“你能不能干点人事儿?”
“你就是人事儿。”齐晟说着让人面红耳赤的话,语气却足够平淡。
沈姒反应过来后耳根一热,抬腿就踹他。结果没防备,她被他握住脚踝一扯,轻而易举地掀翻在后座。
齐晟掐灭了指间烧掉一半的烟。
车窗外是鹅黄色的日光,像加了一层滤镜,朦胧而熹微。
黑色LaFerrari疾驰在公路上。
车内的环境逼仄,他跟她纠缠时产生的甜腻气息充盈了后座。等沈姒被撞得语不成调,断断续续的哭腔止不住时,冷冽的木质香覆盖上来。
齐晟从后面抱着她,冰凉的手指停在她眼尾,擦掉了她的眼泪。
“真漂亮。”他嗓音沉沉地低笑。
沈姒眸底潋滟着一层雾气,是被他欺负完折腾出来的,上挑的眼尾工笔画就一般,勾着一点难以描摹的媚态,稠艳流丹,艳色四起。
梨花带雨,犹不及此。
“你说你是不是有病?”沈姒完全压不住绵软又婉转的腔调,听得自己都耳红,支撑的手臂一松,整个人软在后座,“才说不喜欢我哭。”
薄光一寸寸折入车窗,明亮但不刺眼,落入他漆黑沉冷的眼。
齐晟勾了下唇,单手捞起她塌下去的腰身,阴冷沉郁的感觉一散,漆黑的眼底风流尽显,“可我喜欢看你被我弄到哭。”
沈姒有气无力地骂了句“变态”。
高速公路两侧郁郁葱葱的树影在飞快的后撤,标志牌一块块掠过,车窗升起,恍若给外面的景色加了一层暗色的滤镜,隔绝了外面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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