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闻弦就给母亲打了电话,委婉的询问了能否约出来季明珠。
张小萍正在摸牌,听儿子的声音难得严肃,牌也不摸了,起身离席走到僻静处,沉思道:“约你季姨啊,有点难度。”
“我们虽然是从小长大的表姐妹,但许多年不亲近了,而且她孩子刚刚出事,不太愿意出门,小二,你和我说清楚,你好端端为什么想要约她?”
“……”
闻弦静默片刻,将前因后果和盘托出了。
他隐去了重生,隐去了侦探,只说意外发现,说沈越川曾结过婚,有个孩子,说他前妻惨死,孩子在福利院长大,又说他入赘豪门,心有不甘,最后,说他曾在蓝调酒吧前出现过。
电话那头,张小萍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片刻后,她啐了一口,捂住话筒骂了些东西,没让闻弦听见,等平复心情,才道:“好,你等着,我帮你把她约出来。”
她这头听完前因后果,牌也打不下去了,和小姐妹们说声抱歉,便提着包走了,路上没挂电话,也没说话,闻弦只能听见她哒哒的鞋跟声。
过了好久,张小萍才轻声道:“你季姨,从小就要强。”
闻弦嗯了一声,表示他有在听。
张小萍叹了口气:“我们那个年代,女孩子上嫁的多,她原本有个出生高门的联姻对象的,但她不愿意,说是凭什么以后家里男方做主,她得迁就着,于是说要自己找。”
“这当然很好,只是后他能力强,自己将卤味摊子经营的有声有色,比起那些出生高门仰仗父辈的,她更喜欢白手起家的。”
“你伯父拗不过她,就让她嫁了,后,他女儿算是看对了人。”
张小萍说完,微微摇头:“谁能想得到呢。”
两人电话一直打到张小萍进家门,她笑笑:“年纪大了,就是喜欢忆往昔,你听听罢了,告诉你的学神小朋友,我会将人约出来,等时间定了我告诉你。”
闻弦一卡壳:“妈,你怎么知道是知意?”
他可全程没提江知意的名字。
张小萍啧了一声:“还能有谁。”
在闻弦哑口无言中,她挂了电话。
一周后,张小萍就找借口将季明珠约了出来。
季明珠儿子刚去世,不愿意搭理人,张小萍闭着眼睛一通瞎扯,说认识了个大师,能让无辜枉死的灵魂安息,季明珠这才赴约。
为此,张小萍感叹:“你季姨原本不信鬼神的,这两天却将周围的寺庙跑了个遍,孔明灯不知道供了多少盏,我也是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这一日恰好周末,闻弦便也飞回国,同江知意一起。
而他们选定的地点,就在蓝调酒吧隔壁的酒楼中。
那是个有些年头的商务接待酒楼,清一色的红木家具,雕了团状云纹,地面铺着红地毯,也已经老旧褪色。
季明珠
推门走进包厢时,闻弦和江知意已经在里面了。
这位保养得宜的太太憔悴许多,鬓角一夜之间生出些许银丝,她没有心思打扮自己,脸上没有擦粉,眼下是大片的乌青,身上的项链胸针也不见踪影。
推门落座后,她扯了扯嘴角,想要扬起礼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