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瞥了一眼四阿哥洗得发毛褪色明显短了一截的衣服,再怎样都是皇子,若是他狠罚安陵容,底下的奴才只怕会更加克扣他。
可不罚安陵容他心中怒气翻涌,实在难以咽下。
四阿哥虔诚的跪在地上,以往宫中大庆典时,他远远的瞧见了皇上几次,也看见了皇阿玛对三哥,五弟的关心垂爱,那时他失落的想皇阿玛是不是不记得他了,他求的不多,只想单独见一次皇阿玛,能听他庭训几句就满足了。
为此他求了很多人,别人都避他为瘟疫,只有文嫔能不计较的拉了他一把,不但日常衣服银两偷偷补助着他,还用心良苦的筹谋了今日相见,他心里既欢喜又害怕,欢喜的是夙愿终于达成,害怕的是万一皇阿玛发怒,他连累了文娘娘该怎么是好?可文娘娘只说了句:天下父母心,让他相信皇上就行。
可现在他跪了良久,也未听见皇阿玛一言半语,四阿哥又担忧起来,他心里已经预想了无数的坏局面时,头顶上终于传来皇阿玛淡淡的声音,那声音轻得仿佛会消散在风里,四阿哥忙屏息聆听起来。
“安氏,你蓄意结交皇子,意欲为何?”竟是问罪,四阿哥吓得魂都飞了。
安陵容听着皇上不辨喜怒的音调,心里也紧了起来,今日这事端看皇上怎么想,轻了就是庶母关心皇子的日常行为,重了就是包藏不良居心,意图利用皇子谋求权势,她忙在地上“梆梆”磕了三个头,才慢慢解释道:
“皇上明鉴,臣妾断断不敢与皇子相交,今日事出有因,还请皇上容臣妾回禀。”
皇上将手中的珠串盘得“嚓嚓”做响,闻言只是轻“嗯”一声,示意安陵容继续。
此时是一个字都错不得的,安陵容斟酌着道:
“臣妾今日从勤政殿回来,一时贪玩,就在园子里追逐起蝴蝶来,谁料跑快了,在湖边转弯处竟崴了脚,因臣妾玩心浓,将随行人员远远打发了,故此跌倒时周边只有臣妾一人,臣妾只好呼救,恰巧四阿哥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