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听着他开门,关门。
屋里又恢复一片寂静。一切好像从来没发生过,可我的心跳却是那么真实的不安着,惊恐着。
“妈妈,刚刚是爸爸回来了吗?”
儿子从房间跑出来,扑到我怀里。我展开双手揽着他,在他面前蹲下。
一边拍着他后背安抚,一边抚摸着他的发鬓,尽量让我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对,爸爸回来了。别怕宝贝,有你爸爸在我们不会有事的。”
“嗯!妈妈你也别怕。”
“妈妈不怕。”
“妈妈,可是你在发抖唉。”
“……”
尽管我拼了命想在儿子面前保持冷静,但身体的正常反应骗不了人。不是说不怕就不怕的,这种后怕使我整个人像筛糠一样抖动着,心跳得极快。
“妈妈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好了。”
“妈妈,我扶你到沙发坐一下。”
“好。”
大概10分钟,也大概是20分钟。具体多久不太清楚,王伟把所有的一切安顿好后,开门进屋。
“爸爸你终于回来了!”
在儿子一声惊呼中,王伟换鞋进屋,先把儿子抱在怀里,安抚性的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然后把他打发回房:“儿子,爸爸有话要对你妈妈说,你先回房玩一玩,一会儿爸爸叫你出来你再出来,好不好?”
“好,爸爸,妈妈刚刚被吓到了,一直在抖。你好好安抚一下妈妈。”
“嗯,去吧!”
儿子回到他的房间,客厅只剩我们两个人。他没有立即走过来,而是还保持着刚刚送走儿子时蹲在地上的姿势,就这么抬眸隔着几步的距离看着我。
像是在审视我的表情,又像是他自己给自己留最后的思考时间。
最终他的手在膝盖上一搭,起身往我这边走过来。
“坐这么远做什么?嗯?”
我本来是给他让出位置,却被他整个捞入怀中,周围都充斥着他那熟悉又温热的气息。
他是在故意缓和气氛,刚刚他回来时那急切又慌乱的样子还深深刻在我脑海里。
那才是最真实的他。
“你不是说……有话要跟我讲吗?”
我把话引到正题上。
“咱们先过年行不行?”
我摇头:“不行。这件事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心情,影响到我们一家人的安危。刚刚是大白天,而且物业始终坚守在岗位,我也在第一时间通知他们,这才稍稍稳住局势。
这件事如果没有个答案,我是没办法好好过年的。”
他又陷入沉默。
一双深邃的眸中尽是忧愁。
我知道,知道他现在心里有多挣扎。以前我只想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他自己释怀那一天再说。
可他妈那边仿佛不想给这个机会。这就已经派人找上门了,要是……要是我提前开了门,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和他对坐在这儿。
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他。
他一点一点倒靠在沙发上,松开了我。表情时而怔忪,时而凝重,在某个瞬间闭着双眼,双手交叉着放在小腹,手和小腹就这么贴合了一会儿后,突然睁眼。
像是终于被打通经脉一般,开口畅言。
所说的经过、事件,几乎和刘强告诉我的一模一样。
“你说他是你妈的人?”
他点头。
我故意表现得愣住。这只是让他不那么难受而已,实则心里心疼得要命。
非必要,我真不想逼他。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有点戏剧化?”
他的声音里透着自嘲的意思。自嘲的度有多深,他心里的伤就有多深。
我只是听着都好像字里行间刮过来成千上万把尖锐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劈在心上,劈在我脸上一样发疼。
“你说第1句的时候,确实觉得特别戏剧化。不过,从今天这个事儿看来,也差不多已经接受了。
人生本来就不是我们能掌控的,上一秒发生什么事儿,下一秒又会发生什么事,都是在人的一念之间。
我只是想了解她为什么要找到这里来,目的是为了什么。”
我靠在他怀里,抬手轻轻抚摸他的脸,他凝重的眉,好像怎么都抚不平。
那种忧愁和深深的阴郁,仿佛能透过目光感染我,让我觉得寒,彻骨彻寒。
“她不是你的亲生妈妈吗?为什么要做这些……害人害己的事儿?
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说不开的矛盾?”
他的手突然锁紧我的腰,在某一刻,我仿佛觉得他只要稍微再用一点力,我就能碎在他掌心中。
事实是我的腰没碎,碎的是他的心。
他就那么深深的凝视着我,仿佛在寻找人生最后的意义,似乎想要用我来拯救他那一颗稍微有些摇摆的心。
特立孤行的人,并不是人们所看到的那样内心强大。只是在俗气和自我面前,他们选择了后者而已。
实则他们是需要最充沛的情感的一批人。
对人生、对情感,都有一种近乎到变态的苛刻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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