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公子听见她的那些话后,不知会如何想她?想到赵非荀,锦鸢心境忽乱,握住自己腕上的镯子,抿着双唇,告诫自己当知足。
换做从前,她绝不会将这些话说出口。
只会死死压在心底。
从前的十几年都过来了,她这两年反倒生出来这么些性子。
不应如此的。
也不该放任自己如此下去。
哑婆婆看着姑娘起先还归置东西,后面就站在桌前盯着茶盏出神。她抬了抬手,想要劝慰几句,手指还未比划出来手势,姑娘就抬眼看来,面色恢复如常,浅笑盈盈着说道:“看着那孩子想起些往事来,这会儿我已经没事了,婆婆不用担心。”
哑婆婆也笑呵呵点头。
*
到了夜里,锦鸢洗漱后已经准备歇下,她看着对面书房里透出来的烛火,又起身倒了一壶凉茶送去。
赵非荀仍在伏案疾书。
锦鸢放轻了脚步声,将茶壶放在条案的托盘上,正要离开时,赵非荀朝她伸了下手。
锦鸢微愣,随即自然把手放上去。
人绕过条案,走到他身边站着。
“大公子。”
女子清婉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缓缓响起。
赵非荀扔下手里的笔,后背放松靠上椅背,掀起眼睑看她。小丫鬟已经洗漱过了,长发披在肩上,愈发显得唇红齿白、眸色澄澈,眼神柔软的让人移不开来。
他唇角微扬,喉结滑动,嗯了一声。
“怎么还不去睡。”
说罢,抬手,指腹在她莹润柔白的面颊上擦过。
锦鸢柔柔一笑,“这就要去睡了。”
赵非荀撇了眼一旁的铜壶滴漏,往常这个时辰小丫鬟早就入睡了。他不动神色的挪开视线,指腹捏了下她的面颊,深夜里,他的语气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睡不着又来闹爷?快回去,看完了这些就去寻你。”
听的人忍不住面红。
小丫鬟眸色闪躲,飞快抬了下眼。
本以为她会羞得避开。
谁知,小丫鬟轻轻颔首,耳垂都染的通红,声音柔软却格外清晰道:“好,我等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