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笔用墨十分老道,笔画勾连处也是精心设计。
换句话来讲,谢翼煞费心思将字写成这幅丑模样。
夏云鹤放下宣纸,轻柔额头,阖眼静思,替谢翼的心机之深感慨,真是难为七殿下这么努力藏拙。
睁开眼睛,眉带忧愁,她看向李福顺,深深叹口气。
李福顺是看见七皇子这惊涛骇浪一般的字儿的,以为夏云鹤心中忧虑教导之难,便笑着安慰她,“夏大人,慢慢来。”
夏云鹤点点头,眼睛扫到挂在少年肘后的衣袖破片,故意问他,“殿下,你的衣服破口怎么越来越大了?”
只见谢翼咬紧嘴唇,眼中蓄满泪水看向李福顺,颤巍巍将勒痕露给太监总管看。
李福顺脸色一白,嚷嚷起来,“天可怜见呐,殿下,奴才这就给您取舒痕膏来。”
说罢,撩起衣袍,一路小跑出了暗香宫。
打发走太监总管,谢翼擦干眼泪,露出两颗小虎牙,笑得开心。
夏云鹤抚平纸张,看向谢翼,“殿下故意把衣服撕破,露出伤口,这下得偿所愿了。”
见夏云鹤点破自己的小心思,谢翼咬着下唇,小心问她,“先生,您生气了吗?”
“宫内陷阱甚多,殿下小心。”
夏云鹤手臂枕在书案上,露出一小截莹白的细腕,手掌指节纤长,骨肉匀称。
谢翼盯着她手指,斟酌问道,“先生不教我写字吗?”
夏云鹤瞟了眼谢翼,发现他盯着自己手指发呆,遂藏起手掌,心道谢翼是否与自己一样,也是重生,于是小心翼翼套话。
“臣观殿下用墨,宛如熟手。认真书写即可。”
七皇子讶然,低首垂眸,敛去眼中情绪,说,“先生不想教我,那天何必选中我?如果是可怜我无母族庇护,大可不必。”
听到七皇子这么说,夏云鹤右手食指,轻轻敲击桌案,她有些吃不准,谢翼有没有重生,轻皱眉头,心一横,再试他一试,道,“或许我和殿下一样。”
一样?
谢翼歪起脑袋,发出疑问,“我母妃走得早?先生也一样?”
这话倒把夏云鹤噎了一下。
谢翼却没再看她,垂着眼睛兀自说道,“母妃早逝,我在外六年,回来也不被父皇重视。先生明明可以选太子,四皇兄,五皇兄,但是选择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