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相助,痛斥奸佞之可恶,悲叹忠贤之不幸!”
如果是三天前狄进第一次登府查访时,说出这番话,那毫无疑问是挑衅,也正因为恼羞成怒,张耆才让仆从打得那孙子三天下不了床,但现在狄进再说,张耆目光一动,还真的沉吟了起来。
他本就是武人出身,身居高位后城府倒是逐渐养成,但云里雾里的水平终究不及那些高官,想了想后干脆道:“只是驸马?”
狄进给出八个字:“驸马久恶,屡教不改!”
张耆眉头微扬,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赞许,对仆从唤道:“去将七郎带过来!”
当张宗顺特意一瘸一拐地来到厅堂外,被张耆眼睛一斜,又吓得不敢装得太夸张,赶忙走了进来。
然而紧接着,张宗顺发现一向威严的祖父,竟然以前所未有的温和表情,对着自己道:“七郎,你与狄解元乃国子监同窗,当好好亲近亲近啊!”
张宗顺嘴巴大张,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哈?”
张耆眼睛一瞪:“坐下!”
熟悉的祖父又回来了,张宗顺反倒放松了,低眉顺眼地坐下,然后就听祖父和那个可恨的人聊了起来。
不就是考了个解元么?祖父凭什么对他这般客气啊,枢密使可是能和宰相扳手腕的高官,位极人臣啊!
正在忿忿不平,张耆雄厚而威严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七郎,你可听明白了?”
张宗顺暗道不妙,却又不敢承认自己方才神游天外,只能应道:“回老大人的话,孙儿都明白了!”
张耆抚须:“那就好!学子正该不畏权贵,坚持己见,老夫是这般教你的,你以往也都是这般要求自己的,如今就该践行此言,好好配合伱们国子监的解元,惩恶扬善,还我国朝清正之气!”
“哈??”
……
“殿下,开封府衙执意要带驸马过府问案,连陈直阁的文书都拿来了!”
听到公主宅都监梁承恩的话语,大长公主揉了揉眉头,眉宇间皆是疲惫之色,贴身婢女看得心疼不已,忍不住道:“殿下,何必再理会这等事?”
梁都监的神色凌厉起来:“放肆!”
婢女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言语。
梁都监的脸色又变得缓和,低声道:“殿下,夫妻一体,不可意气用事!”
“断弦犹可续,心去最难留……夫妻么?”大长公主轻轻叹了口气:“都监老成之言,本宫亦是知晓,然开封府衙既再度登门,必是有了一定的证据,一味躲避亦是无用,让李都尉去一趟吧!”
梁都监无奈领命:“是!”
大长公主又补充了一句:“你也跟着过去,待得陈直阁问完话,就将都尉带回,不要让他再出去招惹是非了。”
梁都监明白了:“是!”
“都监陪我一起去开封府衙?”李遵勖听到这个吩咐,更是心领神会,微微一笑,丝毫不慌:“那我们就走吧,我倒要看看,那陈尧咨,要给本驸马安一个什么罪名!”
他翻身上了高头大马,趾高气昂地朝着开封府衙而去。
自从尚了公主后,他的地位就总是处以一种微妙的尴尬状态,哪怕官职并不小,担任的都是节度使、承宣使、团练使之类贵官,还与士大夫宴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