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西昆体的鼻祖杨亿都堪称是他的老师,虽然后者不见得承认。
不过或许是过于敏感,李遵勖总觉得与那些士大夫往来时,对方即便再是客气,那眼神深处也时常流露出几分轻视,正是这些轻视,让他对贤淑良德的妻子越来越看不顺眼,宁愿与卑贱的乳母厮混,也不愿意与高贵的公主亲近……
但唯独与公主的声名完全绑定的时候,李遵勖才能感受到尚公主的好处来。
谁敢动他?谁敢动他!
他昂首走入开封府衙,大咧咧地对着走出来的陈尧咨拱了拱手:“陈直阁!”
陈尧咨行了一礼,脸色肃穆,冷冷地道:“李都尉!”
李遵勖也听说过这位是暴脾气,不然以其国朝最年轻的状元出身,这个年纪早入两府了,但也不惧,等到了大堂之中,更是背负双手,淡淡地道:“陈直阁请本驸马来,定是有要事相商,莫不是寻到那个敲诈公主的贼子了?”
这话倒也不能算完全的反咬一口,毕竟孙二郎最初确实是抱着敲诈勒索的目的去的,所幸陈尧咨早有准备:“将孙二郎的诉状,给李都尉过目!”
当诉状呈到面前,李遵勖却摆了摆手:“给梁都监吧,公主宅中大小事务,由他一应管理,本驸马自是不能破例。”
梁都监上前,接过诉状,视线飞速扫过,心头就是一紧。
对方控告的罪名有两条。
一是驸马都尉李遵勖与京师榆林巷孙家家主孙洪妻妾通奸,生下孽子,为其出入方便,多次买通宅老孙庆,孙庆为了隐藏秘密,以高价雇佣仆婢,要求守口如瓶;
二是派出门客牛一刀,欲杀死家主孙洪。
这两项指证,在梁都监看来,极为歹毒。
因为李遵勖确实和孙洪的“妻妾”有关系,还生下了“孽子”,甚至还派出了门客牛一刀,准备将之杀死。
但它们又不是完全的真相,而是将真相里面最能刺激京师百姓的情绪,引得群情激奋的那一点,单独拎了出来。
看到梁都监沉默,李遵勖也知道恐怕诉状对自己很是不利,却依旧有恃无恐。
梁都监同样没有慌乱,对方是有备而来,但那个关键证人只是个街头闲汉,完全能够以此为突破点,淡淡地道:“诉状所言,过于荒谬,公主府不容许驸马都尉受此污蔑,还望陈直阁将证人带上来,老奴要亲自问话!”
“带证人孙二郎!”
接下来,就是宫人与证人的对峙。
但渐渐的,李遵勖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街头闲汉居然出乎意料的难缠,不仅准确描述出那日给他下毒的内侍长相,还拿住当年受驸马府钱财的证据。
说实话,对于那个原本叫郑庆,后来改为孙庆的宅老,李遵勖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楚了,可孙家上下的钱财用度,确实是他在出,并且没有多少掩饰。
当时也没想到,后面会闹到那个地步啊,自然不会躲躲藏藏,贵人追求的是刺激,而不是真的做贼,反正下人别嚼舌根乱说就是。
结果现在被对方抓住了把柄,当开封府衙将店铺一条条账目取出,就连李遵勖也无法完全否认,公主府与之的关联,一时间脸色沉凝,默不作声。
发现梁都监眼神闪烁,显然在寻思怎么应付,陈尧咨却不给他机会,直接道:“梁都监,三年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