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如此架势,即便是江湖好手,也是闯不出去的,而袭击者却没有丝毫逃窜的意思,反倒是对着陈尧咨跪倒下来:“罪人吴景,见过陈知府!”
陈尧咨本来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幕,脸上倒也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畅快,显然早就想要这么做了,却又碍于身份只是想想,但听了行凶者的身份,顿时变了色:“是你?”
要知道无首灭门案之前,开封府衙最为关心的,就是越狱的吴景了,陈尧咨更是数度发怒,觉得自己愧对已经逝去的兄长,兄长之子惨死封丘县内,自己却连仇人都看不住,这么长时间不见,肯定早已逃之夭夭。
没想到此时此刻,对方居然主动出现?
“是我!榆林巷血案里的孙大夫,便是我恩师,为了替他老人家报仇,我入了魔,害了陈知俭陈公子,妄图以他的死逼迫府衙重查旧案,那是我此生做过最后悔的事情!”
吴景眼眶泛红,朝着陈尧咨连连叩首:“我无法令陈公子死而复生,只能在自首前,做最后一件想做的事情,向毁了我师父一生的贼子报仇雪恨,让他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原来两起案件之间,还有这般联系……”本来这些细节早该记录在案卷中,但封丘县尉任长义自作聪明,担心开封府衙不愿提及旧案,写得十分隐晦,陈尧咨才知两者间的真正牵连,想到自己那枉死的侄子,深深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把犯人押下去!”
衙役上前,押犯人的力道从来没有这么轻过,而吴景坦然被拖下,眉宇间也没有别的犯人恐惧与不甘,反倒满是如释重负,就像是挪去了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驸马!驸马!”
就在这时,外面跟着李遵勖一起来的护卫,才反应过来,扑入大堂,骇然失色。
“此事发生在我开封府衙,虽然犯人已被拿住,本府还是要向大长公主请罪的!”陈尧咨以最公事公办的声音说了一句,然后对着吕安道吩咐:“去太医局请太医,骑马快些,不能耽搁了驸马的伤势!”
“是!”
吕安道先是一愣,然后心领神会,身体里涌出用不完的力气,大踏步走出府邸,对着依旧围堵的人群道:“驸马死不认罪,遭遇害者亲属袭击,裆部被重击,全是血,昏迷不醒,速速退开,让本官去寻太医!”
围观人群怔住,然后就见这位翻身上马,一路吆喝着:“驸马裆部受重击——全是血——寻太医——驸马裆部受重击——全是血——寻太医——”
声音一路远去。
京师一片沸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