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能看?”
何钊很谨慎的:“不能。嘉沐,我们进屋好不好?”
陈嘉沐顿一下,应允了。
走到半路,她又回头向那里瞧一眼。不知道有没有何钊紧张的情绪渲染的缘故,她总觉得那地方像是一个秘密基地,不会有什么好东西的。
何钊却很在意,催促道:“嘉沐。”
他急于看到陈嘉沐的反应,并且期待她不要观察得太仔细。
他的手心有点出汗了。
这间屋子,一旦作为一个礼物送到陈嘉沐面前,他就不免有些自惭形秽,止不住地紧张。
就像让看惯了金玉的人瞧他的木石一样,就是只看颜色,他的宅子也绝对称不上好看,更别提什么精致与舒适,比不上宫中任何一处建筑。
他的房子和陈嘉沐的宫殿相比,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没有宽敞的浴房,没有整洁的寝殿,他把陈嘉沐邀到自己屋内,就像把珍珠移栽到一片泥土中去了。
那宫门是真真正正的一个关隘,他求来的是真真正正的一位神女。
陈嘉沐当然不知道他在催促什么。
她只是观察——屋外是普通陈旧的样子,屋里是屏风隔开的两间,很朴素的一处宅子。
但比起书院那间小客房还是好上不少。
这样的地方比客房更适合人类居住,至少不那么黑暗闭塞。
有阳光的地方自然能带来一些幸福感。
陈嘉沐问他:“你之前那几辈子也是在这里买了宅子吗?”
何钊说不是。
他第一世死得太早了,有点记不清,好像是还没来得及置办一套完整的宅子,后来的几辈子就有点依赖书院的环境,和书院里还能看见他的人。
她说:“人就是要多晒太阳。”
外间摆着何钊书画时用的笔墨纸砚。桌椅板凳都是统一的原木色,每样东西瞧着都新鲜干净,一尘不染,完全不像个住了人的地方,没什么生活的气息,甚至连纸面都是纯白的,一点没动过,砚台之中完全干涸。
陈嘉沐问:“你没再画过东西吗?”
何钊偏过头来看她。
这个距离太近了 他只能瞧见陈嘉沐的侧脸,柔软香甜的贴着他的鼻翼。陈嘉沐落下的长发把何钊的脸遮了一半,盖下来轻柔的橙花味。
他的眼睛很亮,嘴唇热,呼吸也热。说:“我画不好,嘉沐,我看不到你就不知道该画什么了。我……”
“你喜欢吗,你喜欢我画我便画给你看。之前每次你来我都要画,你就不来了。我想你是不是讨厌我了,觉得我是个很无聊的人,于是不见我了。”
陈嘉沐在心里叹气。
但何钊还在说:“你怕我吗?你之前一直不怕我的,就因为看过了我的伤,我的断首,你现在开始怕我了。”
何钊还是半死不活地弯腰贴着她,让她连转头都困难,她的任何一个动作都像是被锁住了,看不见他的样子,只能听见何钊胸腔里和呼吸同频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跳的太慢了,像是挨着耳膜响起来的。
陈嘉沐偶尔会觉得自己是个精神病院的院长 ,要对身边的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