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与臣共饮过,就有点想找个机会再尝一次。”
“公主之前总是侍奉在皇上身边。却很久没有过去请安,皇上与臣谈事闲聊,不免多提了几句。”
陈嘉沐支着下巴,心想面前这人说谎也不会脸红的。抱歉道:“我的身体实在太差了,前几日风寒才勉强好了个七七八八。御医说我的病伤及了根本,帮忙调理了一阵,最近才稍微好一些。”
“是吗?”
慕容锦笑了笑,体贴道:“那公主以茶代酒,给臣一个与公主相会的机会?”
陈嘉沐应了,把酒杯推到一旁,笑道:“给将军添麻烦了。”
慕容锦含笑点头。
他其实不擅长做任何与笑有关的表情,陈嘉沐只看他一眼就撇过眼去,只有他在观察她,看向陈嘉沐的手腕,又游走到小臂,腰身。
她瘦了一大圈,应该比赵辙见她时还要瘦,没有人形。光是用眼睛看,都能感知到这具身体的瘦骨梭棱。
怎么会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是她说的风寒?一场病而已,给人磨磋得失了魂一般,未免太脆弱了些。
陈嘉沐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好在有下人很快送来滚热的茶水。
小小的茶杯,装着半满的龙井,澄碧颜色,馥郁香气。随茶一起送上来的,还有四块造型精致的糕点。
慕容锦主动道:“公主尝尝看。将军府不似宫中,没有专门做点心的厨子。这点心铺子在京中也算知名,香甜可口,正好做茶点。”
陈嘉沐没见过他府中的下人。但送茶点这位,面色有些太白了。
他额前的碎发一丝不苟地梳上去,打扮如一个泥偶,浑身上下是僵硬的,紧抿着嘴唇,两鬓被雨浇得水淋淋的亮。
他站在那里,就是一副被宫中礼节教得很好的样子。低着头不看人,陈嘉沐看他,他的目光回避,身子恭谦,肩膀也压得很低。
慕容锦自然不必多说一句。只需要晃下手腕,他就心领神会,将茶敬送到陈嘉沐手边。
陈嘉沐没有取茶,先是打量他,说:“抬头叫我看看。”
他送茶的动作一滞,被按了暂停一样不动了,陈嘉沐又重复一遍,慕容锦默许了,他才很快地抬起头来。
还很稚嫩的脸。
跟陈嘉沐想的那种老油条一点不同。是娃娃脸,大眼睛,睫毛跟羽毛扇子一样浓密细长,脸上施着一层薄粉,把眉毛也遮得灰灰的,紧抿的嘴唇毫无血色。
不是泥偶,原来是个泥娃娃。
但他的脖颈也只涂了一半粉,差不多喉结的位置,白色突兀地断掉了。
这是个太监。
陈嘉沐愣神的功夫想起方彦的话来。
慕容锦不喜欢太监。他对太监有着天生的厌恶,在宫中对待太监就很有自己的规则道理,不可能主动离一个太监太近,更不可能把阉人往自己府里带。
那这个人是哪来的?
陈嘉沐想: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