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不知怎么地泛起许多不好的预感。
应该不会……
二人应该并无关系,想来只是误会一场……
陆英宽慰了自己几句,全然没注意到。
一众女道之中,有一人未曾开口,她容貌平凡,道号青元,似是若有所思。
陆英更没注意到,巷边有个略显熟悉的身影走过。
…………
脸上带疤的宅子主人没几步路,就停住了脚步,抬头一看,就见个背剑携刀的人物堵住了去路。
他一时愣了下,瞳孔缩了一缩。
换上了一身道袍的陈易此刻颇有几分下山道士模样。
陈易大步而去,开口道:
“来,我给你驱鬼?”
宅子主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连忙道:“再、再好不过了!”
他的目光看了看陈易的刀,又看了看陈易的剑。
………………………
………………………
李恒不久前买了栋宅子,花了几乎半辈子的积蓄。
一共四个房间,过了门庭,中间还带个小院,还有个二楼能上,这隔谁身上谁都满意啊!而且县城里买了宅子里,媳妇就有了。
要说人一辈子的梦,其实也简单,就是有个宅子,有个媳妇,再有个孩子,其中打头的还是得有个宅子,那是安身立命之本,一张地契传到给子孙后代,世世代代都有一个家。
为了买个宅子,他老爹的棺材本都掏出来了,填补上了最后那点钱,李恒本想着开开心心地乔迁进去。
只是乔迁之喜没几天,天有不测风云啊,老爹在帮他买了宅子后,身子愈发虚弱,没几天就咽气了。
而棺材本都掏了出来,乡里也离得远,李恒没有办法,就只能拿些薄木板自己弄个棺材,给老爹装了进去,葬了起来。
李恒想着,等日后再攒够一笔钱,就买个好棺材,把老爹从土里迁出来,让同乡帮忙葬回到老家里,为了方便认老爹的坟,李恒特意葬到了柳风县碑石的不远处。
葬老爹的那天,李恒跪在那,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说自己迁进了宅子,以后更是努力干活,一有钱不先娶媳妇,而是把老爹给葬回老家。
“爹,你好好等恒儿!”
李恒那日立誓为证。
立了誓言,李恒是个守诺的人,更安守本份,再加上人死为大,那是自己亲爹,他就更是加倍玩命地给人帮工。
他是这柳风县的纤夫头子,手底下管了十来号人,而且自己也能卖许多力气,过了不到两三个月,就攒到了钱。
而且钱还有余,想到能把老爹葬回去,李恒就别提心里有多高兴,当夜拿了些余钱跟弟兄们喝了酒。
既然是喝酒,那就要聊事,聊啥事呢?鬼故事。
汉子们喝了酒,胆子大,又是一群兄弟在打闹耍笑,就讲了起来:
“咱要说的,是个真实发生的鬼故事……
不是我老家的事,就在咱们脚下的柳风县。
你们都知道从前有个人姓孙,他也是个纤夫,好不容易买了个宅子,怎么买的呢?捡漏!别人宅子要一百两,这个宅子就只要三十两!大概三五年前,老孙那叫一个欣喜若狂啊,一个人打光棍,想也不想地搬进了宅子里,头一天睡得极好极好。
大伙也都恭喜他,也羡慕他,他人逢喜事精神爽,干活也格外卖力。
但慢慢过了几天,就不对味了……
起初是腰酸背痛,二三十岁的年纪,老孙就时不时弯腰蹲在地上,舌头吐得跟狗似的。
老孙是个本分人,也没去窑子,怎会好好地犯这些病?大伙都发现了不对,就赶紧问他咋回事。
老孙也不明白,他只觉得睡觉的时候,总有东西缠着他。
可家里什么东西都没动过。
老孙就奇了怪了,想着自己守一夜去找找看。
结果呢?天要亮了,什么事都没发生,什么动静都没有。
老孙松了口气,想来是这段时间累坏了,想到一夜紧张,他就起身去茅厕了。
慢慢走到茅厕,自然是脱裤子放水。
家里伸手不见五指啊,黑暗里头只能勉强看见些东西,好像是一缕头发。
老孙慢慢放水,接着疑惑地抬头一看,只见茅厕房梁上,一个披散着头发的脑袋慢慢垂了下来,一双瘆人的眼珠子直溜溜盯着他!唰!老孙尿都被吓得回流了!
当夜就死了。”
当晚李恒听到倒是被吓了一跳,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弟兄们间讲个鬼故事,开开玩笑,多正常不过的事,李恒照常回了家,到茅厕看了一看,什么都没。
“听这些混账东西胡说!”
李恒记得,自己当晚笑骂了一句。
而今夜,不知怎么地,李恒横竖都睡不着。
他忽然觉得好累,腰间用不上力,而且还有些疼。
一摸,这不是腰酸吗?
嘶,还真有几分……
李恒慢慢在床榻上爬起,嘶嘶了几声。
油灯要灯油,家里就他一个人住,不常点灯,漆黑的环境里伸手不见五指,整个宅子盖在地上,四面墙壁方方正正。
像是个棺材。
他原本要买给老爹的棺材。
李恒额上冒了些冷汗,他连吐几口气,擦了擦额头,本来准备再度睡下。
可他转头时,眼角忽地捕捉到一个细节……
原本关死的房门拉开>> --